薄瑾年拱了拱手,道:“回父皇,大理寺昨夜確實發生了盜竊案,被劫走的犯人已經救回,因此,對於本案並無影響。”
薄瑾年面對著朝堂上似乎要吃人的大臣們,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這反而讓一開始就急於跳腳的太子顯得更低一等。
薄瑾年說完,將頭轉向了太子:“昨夜大理寺的事情是發生了子時,除了大理寺的人,並無人知曉,就連我這個主審官都才向父皇稟報,不知太子是如何知道的?”
這一問,言外之意十分明顯,這事要不是太子安排的,他能不知道嗎?
太子言辭閃爍,目光躲閃:“本宮,本宮也是今早上朝的路上聽說的,昨晚那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沒人知道嘛,聽說昨晚大理寺可是火光沖天,熱鬧得很。”
“哦?”薄瑾年拖長了尾音,“沒想到皇兄竟然知道得如此詳細,猶如親眼所見一般。”
這蠢太子竟然才發現進入了薄瑾年的圈套,再後悔已經來不及。
慶帝唯有扶額,他實在是懷疑這樣的蠢貨是不是自己親生的,反倒是這個被自己冷落了多年的兒子,有勇有謀,越看是越喜歡。
反而是看那個不成器的太子薄弈,越看越生氣。
要不是當初看在他母妃的身份,他也不會立薄弈為太子。現在想來,真的是不能讓慶國的江山斷送在自己的手裡。
薄弈的總總表現,慶帝看得一清二楚,只不過是礙於面子,不好點破而已。
“本宮怎麼可能親眼所見,本宮只不過是聽聞而已,東宮距離大理寺如此遠,秦王你說話可不能血口噴人!”太子反擊道,他總算是找回了一點理智。
不過他此時的表現已經讓不少站隊的大臣寒心了。
跟著這樣一個窩囊廢的太子,他們真的能將他輔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他真的可以成為一代明君嗎?這個問題都在大臣們的心裡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一時之間,竟然無人再敢為太子發言。
太子只得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舅舅,也就是國舅爺,御史臺大人齊淵。
齊淵只是很鐵不成鋼,不過畢竟是自己妹子所生,自己的親外甥,不能不幫。
“稟聖上,既然秦王所說無影響,那就請秦王將那宋思遠帶上來,空口無憑。”齊淵道。
太子看自己舅舅發言了,心中也穩了些。
但是齊淵始終沒有看一眼自己的這個外甥。
齊淵現在也算是明白了,這個外甥是保不住了,看來自己只能尋求其他的人選。
薄瑾年道:“啟稟父皇,此人已經在殿外等候,現在便可帶上來,父皇一問便清楚。”
隨著一聲通傳,宋思遠便被帶到大殿上來。
原本這只不過是一樁在大理寺便可以審的案子,此時卻因為太子的一通攪和,變成了殿審。
這個規格,那可是萬萬不同的。
齊淵氣得,直瞪眼。
“好,宋思遠,既然你已經到了此處,你有什麼冤屈你大可說來,你若真是冤枉,大慶國定還你一個公道!”慶帝道。
“小人遵旨,謝主隆恩。”宋思遠道。
在這期間,薄瑾年又將一個灰藍色的包裹呈上,“請父皇先行過目。”
太子見到那個包裹,突然臉色慘白,汗涔涔的直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