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大劉很早就激動地叫醒了秦照。
大劉捧著他的工程師筆記本，一邊跑著一邊衝秦照的帳篷大喊：“秦總，IP的位置動了！”
秦照昨晚並不是很疲憊，所以睡得很淺，他一聽見動靜，立刻就醒了，然後他疑惑地豎起耳朵聽著帳篷外。而大劉剛剛說的話，他顯然是沒聽清楚的。
大劉這時甩動著有些微胖的大腿肉，已經來到了秦照的帳篷前。他喘著粗氣，來了個大急剎，差點把筆記本摔了出去。年紀大了，動作遲鈍不協調，都不經跑了。
大劉又朝著帳篷裡面喊了一聲。
秦照聽出是大劉，立刻就起身開啟了帳篷門，問怎麼了，什麼事？
“秦總，座標開始移動了，剛剛開始的！”大劉說道，他手忙腳亂地拿好了差點甩出去的電腦，還喘著粗氣，他被上流的血液漲紅的臉很快冒出了米粒大的汗珠。
秦照聽後，也有點激動了，問道：“剛剛幾點？八點？”
“是的，八點零三。”大劉說道，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這才幾句話過去，他臉上米粒大的汗珠就長成紅豆大小了。
“你什麼看法。”秦照問道，他覺得，大劉一大早就來叫醒他說這個事，這多半是個好訊息了。
大劉又杯水車薪地抹了幾把汗，終於漸漸地冷靜下來了，但還是紅著臉，喘著粗氣。大劉轉過身，把電腦顯示屏給秦照看，他指著電腦上面幾個地方說道：“秦總你看，昨晚是十點鐘停止的，整整十點，過了一夜，它都沒有任何動靜。”
說完，大劉又指著螢幕另一個地方：“再看這裡，這是今天早晨的，今早是八點零三開始重新移動的，再看看現在的座標。”
大劉又移動滑鼠，點開了定位系統，他指著螢幕的座標，說道：“它還在移動！速度時快時慢。”
然後大劉又指著一個標識著速度的面板，上面顯示：87&n \/ s。過了一秒後，又變成了：89&n \/ s。
大劉激動地盯著秦照，看上去真的有大發現了。而秦照從大劉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他心裡那壓制不住的興奮，雖然不懂大劉展示的這些數值有什麼意義，但很明顯的，這一定是個好事情！
秦照讓大劉繼續說。
大劉深吸一口氣，彷彿剛剛疾跑了幾步，缺氧缺得厲害。然後他齜牙笑了起來，說道：“秦總，你覺得這時間像不像人的正常上下班？”
秦照一愣，還真的是很像，也就是說，這個IP多半就是真的，但高司令的基地是隱形的，所以他們還看不到。
秦照說道：“嗯，看起來，早上啟動開始工作，晚上關閉就開始休息，的確像是人為的，好像是有個什麼能跑動的東西，可以開動的東西，被他們定時啟動，定時關閉了。”
大劉很滿意，因為秦照很快懂了他的意思，他點頭說道：“是的，但也有可能是電腦故意模擬的上下班時間。”
秦照皺了皺眉頭，說道：“劉總有什麼想法直接說。”
“好，我直接說完吧，”大劉說道，又抹了一把汗，“現在我們只要解決一個問題，就可以確定這是真的座標，還是模擬生成的假座標。”
秦照急忙說：“什麼問題，怎麼解決？”
“觀察！”大劉說道。
秦照很快速地思考著要怎麼觀察，才能識破這是不是假座標。但他不是計算機這方面的專家，當然也就什麼也想不出來，因此他還是疑惑地看著大劉，讓大劉快說。
大劉抹掉了最後一把汗，他臉部的所有熱量彷彿也被這最後一把汗帶走了，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
“這很簡單，”大劉說道，滿面清風的，“秦總，你還記得高中時期數學上學的隨機數嗎。”
“記得，”秦照閉上眼睛，想了一會，才說道，“數學上的隨機數是真隨機數，但人類永遠無法獲得數學上的真隨機數，那些透過計算模擬出來的，都是偽隨機數，是這樣嗎。”
大劉點頭，秦照又很快懂了，他一懂，就方便大劉解釋。
“對，就是這樣，所以我只用分辨出這個早晚時間的差別是不是偽隨機數，”大劉用平穩的氣息說道，他已經不再喘粗氣了，“可以肯定的是，偽隨機數在無限大的數量上是有規律可循的，所以稱偽，但人類可以透過大量的計算機來獲取更加隨機的偽隨機數，同樣的，我們也可以透過更大量的計算機來給偽隨機數證偽，這對我來說不是問題！我這有十七臺量子計算機，每臺都相當於一組銀河系列的超算，我這等於有十七臺傳統超級計算機了，算這個是不是偽隨機數，太特麼小菜了！”
秦照認真地聽著，感覺有了希望，他有種預感，這應該是真隨機數，也就是說，這個還在移動的座標應該是真座標。但事實上，這只是他在心裡已經把它當成了真的而已，世界上並沒有什麼所謂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