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得有快有慢的,不過到了五點的時候,大家都吃好了。
然後所有人都去帳篷睡覺休息。
大家都睡去後,天很快就徹底亮了。
這群駐紮在荒郊野嶺深山老林的人一覺睡到了下午。看來真的是勞累得相當厲害了,才要休息這麼久。連秦照這個修煉體系的人和那些變種人都感覺到累了,可見他們操心操的有多麼勞累。
而秦照和宋輕柔躺在帳篷裡,都不會做床事了。一方面是因為累的,另一方面,他們更是因為心煩的。心那麼煩,哪有精力再做床事。機器也會累啊。
下午三點多,秦照率先醒了過來,然後呆呆地在地鋪上坐著。還他旁邊睡著的,是宋輕柔。秦照呆呆地看著宋輕柔,握緊了她的手,怕她會離開自己。當然,宋輕柔不可能自己離開秦照,要離開,也是被人抓走離開的,也就是被高司令的人抓走離開的,秦照害怕的就是宋輕柔也被高司令抓走離開,然後糟蹋掉,因為那種感覺,光是想想都心痛啊。
不過,這麼痛苦的心情下,秦照居然還是睡得很好,看來,並不是說心煩就不能入眠,其實心很煩很煩的時候也是可以睡的很香的。因為太累了。
太累的時候,人就容易睡覺。
而秦照現在是身也累,心也累。當然能睡好覺了。
秦照大概在地鋪上坐了十多分鐘,才漸漸地把目光從宋輕柔身上移開,爬了起來,掀開了帳篷簾子,走去了外面。
宋輕柔還在那睡著,睡得很熟。
秦照走到溪水邊,用水洗了洗臉,又漱了漱口,然後就在一塊大青石上坐著了。
他在那坐著,也不知道時間了,時間流逝的有多快,或者是有多慢,他都不知道了。並不是說他坐那裡坐成了傻子了,或者傷心傷成傻子了,累成傻子了……都不是的,他只是不想去管除了幾個女人之外的任何事情了,不想去管太陽到底升到了哪了、又降到了哪了,包括這溪水是自西向東流的還是自東向西流的還是別的方向流動的,包括這時間是走的快了一點了還是走的慢了一點了還是不走了還是時不時地悄悄倒退了一點了,包括這天空是越來越亮了還是越來越暗了是快下雨了還是要萬里晴空了,還包括這條河流昨晚開始的全民狂歡是不是已經停止了還是到現在還在繼續了……秦照他都不想管了……他在意的,只有那四個被關在高司令的老巢裡面的,被折磨得遍體凌傷的,他最愛最在乎的,女人。
對她們,太在乎了,秦照。
對外界,太不在乎了,秦照。
河流裡的魚民們,他們昨晚因為“跳岸冒險”的大告成功而進行的“全民狂歡”活動一直持續到現在,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畢竟這對魚民們來說真的是跨時代的意義,三百多位“冒險家”組團“跳”上了岸啊,十米多遠的岸上啊,而且還成功回來了百分之九十……對於他們來說,這意義太重大了……
一陣陣水滴落水的滴答聲響了起來,那是什麼呢,秦照呆呆地觀察著被水滴激起了一絲絲波紋又迅速被激流摧毀掉波紋的水面,那是什麼了,秦照看得入神,居然呆呆地看了十多分鐘,然而即便他看得如此投入,時間消耗得如此漫長,他卻還是沒能認出那是什麼。
那並不是魚兒們全民狂歡造成的聲音……魚兒們在水裡游泳打轉跳舞唱歌吐泡泡,卻並沒有發出滴答聲。
那麼,那個滴答的水滴聲音,是什麼?
那是什麼。
秦照不知道那是什麼。
秦照只用了十分之一的腦子去思考這個問題,而其他十分之九的腦子其實並不是在想著幾個女人,而是空著不用的。也就是說,他現在是一個無腦的狀態的。他很想搞清楚這聲音是什麼,卻又懶得動用太多的腦子,所以,他怎麼也想不透那水滴聲音是什麼。
這時候,一個柔和唯美的聲音傳來過來,嚇了秦照一大跳,那個聲音這樣說:“你哭了。”
秦照愣了一愣,從剛剛神遊的狀態清醒過來,同時他認出了剛剛一直迷惑了他十多分鐘的神秘水滴聲音,那居然是他的眼淚,他居然哭了。
秦照心裡一陣自嘲……
想他堂堂的大秦集團老總,共和國異能局局長,居然想女人想哭了。
真是可笑!
這落差感,堂堂一個集團老總,堂堂一個異能局局長,居然在這河邊蹲著哭。
怎麼會這樣?
秦照又陷入了愣愣的狀態,然後回過頭,愣愣地看著宋輕柔,用著愣愣的表情和眼神。
接著,一雙有些許冰冷的、細嫩得像嬰兒的身體一樣的手,貼上了秦照已經被淚水溼潤掉的臉頰。那雙手本來是玉一樣的冰涼,這時候貼在秦照的臉上,卻讓他感到岩漿般的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