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語上人卻又是沒有回答我,站在那裡,面對著窗戶靜靜地站著,象是在等待著誰的到來。
此時的我對上洗手間已經沒有那麼強烈的渴望,只是渾身感到寒冷,冷得我直打哆嗦,身上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果然,沒過多一會兒,就聽到那風雨之中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好吧,這一回算是我輸了,可我會記住你們的。”
這回可是人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還好耳熟,很象白天見過的那個中年男子,我的心裡不由得暗暗驚奇,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鬼物我能收進小葫蘆裡去,這人我就對付不了了,我眼巴巴地看著弘語上人,指望他能出去將那人好好地教訓一通。
可弘語上人不僅沒有出去教訓那個人,卻還是站在原地沒動,象是還在等著什麼。
忽然窗戶外面閃起了熊熊火光,我心裡一驚,難道那個人氣急敗壞,在外面放起火來嗎?
我驚恐地就想向外跑,卻被弘語上人叫住:“別慌,這是障眼法,火併不在這裡。”
聞言我停下腳步,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弘語上人,不知道他說的是否是真的。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玻璃窗戶上映出一張血淋淋的臉來,火光中,可以看到他那被血弄得溼透了的長頭髮緊貼在那張血淋淋的臉上,擋住了他的五官。
我嚇得了渾身一抖,差一點兒就坐在了地上,緊緊地握著手裡的小葫蘆,慢慢地舉到了面前,只等著這傢伙一但從玻璃浸透進來,我就開啟小葫蘆收了他。
可是那張臉卻始終沒有進來,只貼在那玻璃窗上搖晃著,火光裡,那張臉越發的滲人。
見他不肯進來,我的心稍微放鬆了一些,剛才那樣順利就收了兩個鬼物,這給了我很大的信心,我相信再可怕的髒東西也傷害不了我。
而我用眼睛的餘光向弘語上人看去的時候,我看到他的一隻手裡正拈著一把黃色的紙,那上面還隱隱約約地有些紅色的筆道,另一隻手裡擎著一柄桃木桃,正緊張地盯著窗戶。
那應該就是符咒吧,可他這是在等著哪一個鬼物進來用的,我在心裡暗自地發笑,如果那符咒有用處,剛才怎麼不使用,拿著這些降妖伏魔的物件,卻只站在那裡,連他也成了擺設了。
我正在那裡暗自嘲笑弘語上人,卻見窗戶外面的那張血淋淋的臉忽然一甩頭髮,一張可以稱之為窟窿的嘴露了出來。
就在那張嘴張開時,我看到那黑洞洞的嘴裡衝出一道火舌來,直奔著屋子裡衝來。
現在還敢說那火不在這裡嗎,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撲向店裡早就擺在那裡的兩個火紅色的消防栓。
就在我手裡提著消防栓,想要開啟筏門的時候,我看到空中飄過一陣的黃紙雨,那黃紙雨一張不少地都飛向了窗戶。
而還在窗戶玻璃外面搖晃著噴火的那張血淋淋的臉,被那陣黃紙雨擋了個嚴嚴實實,火舌在那黃紙雨中漸漸地向後退去。
忽然,從那張血淋淋的臉噴出的火舌在空中打了個旋兒,隨著那張窟窿似的大嘴向回沖去。
就在那陣黃紙雨都撲到窗戶前,貼在玻璃上的時候,從那窗外隱隱約約地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火光消失得無影無蹤,風捲著雨的聲音也在那一瞬間消失。
店裡是一片的漆黑,鴉雀無聲。
好一會兒,弘語上人才緩緩地問我:“燈的開關在哪裡?”
聽到他的聲音我如釋重負,看來這一場可怕的人鬼大戰結束了,最重要的是,姐可以去廁所了。
我隨手開啟了洗手間的燈,卻沒感覺到亮光,心裡不由得一急,他丫的,不會是這工夫停電了吧。
我一把推開洗手間,一片光明從洗手間裡湧了出來,讓我那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歡喜起來,我平生還是頭一回這樣喜歡一個洗手間,感覺這就是光明的源頭。
當我衝進洗手間,並隨手帶上洗手間的門時,我又聽到弘語上人的問話:“燈的開關在哪裡?”
我心裡不由得一楞,瞬間明白他現在應該還在黑暗裡。
“你在那裡別動,我一會兒就出去把燈開啟。”我對著洗手間的門喊著,然後便去解決我自己的問題了。
可是就在我解決自己的問題時,我聽到了外面傳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