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和那些動物親近玩笑的時候,我就會想到她那還沒來得及睜眼看看世界的親生弟弟。
所以我當然不想看到,我有錯嗎?”
“你或許沒錯。”
蘇成意垂下眼睛,看了一眼手機螢幕,有新的訊息。
“是楚傾眠錯了。
她不該作為你的女兒出生,不該對她自己的順利長大感到愧疚,不該依著你的意思把自己活成一個永遠完美的人。
她不該對你的病態心理這麼包容,不該心甘情願地犧牲自己那麼多的自由。
更不該在你做完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之後,依然愛著你。”
循著監控給出的路線一路向南,最終找到楚傾眠的時候,她正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發呆。
海邊的落日美得驚心動魄,不遠處有不少人在沿著沙灘走走停停,時不時彎下腰撿貝殼。
在這種唯美的氛圍中,楚傾眠的背影落寞得像隨時就會消融在夕陽的餘暉裡。
她很少會給人這種感覺,平日裡總是元氣滿滿的、讓人覺得開心的。
蘇成意把手裡的盒子放在幾米開外的地方,脫下鞋子,淌著海水走了過去。
楚傾眠看到他的時候,似乎並不意外,還衝他笑了笑,不經意間露出的小虎牙和往常一樣很可愛,只是蒼白的臉色在夕陽的暖光映照下依然毫無血色。
蘇成意沒說話,只是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陽光把海水曬得很溫熱,只沒過兩人的腳踝處。
風吹得水面起了波紋,映著天空和夕陽,像是一副色彩斑斕的印象派油畫。
蘇成意偏過頭看她。
在很久以前,蘇成意就暗自用“澄淨的海水”來形容過楚傾眠的眼睛。
現在兩人真的來到了海邊,這個比喻看來依然恰當極了。
她看上去像是在出神,蘇成意嘗試著靠近了一點,她沒有抗拒,於是他順勢把一隻耳機掛到了她的耳朵上。
楚傾眠以為他是要聽歌,可是良久,都沒有聲音傳出來,於是有些疑惑地轉過頭看他。
蘇成意笑了笑,像是故意的。
楚傾眠垂下眼睛,睫毛軟軟地跟著低落下去,讓人想伸手摸一摸。
“你跑很遠哦。”
蘇成意依著自己的念頭伸出了手,卻只是替她捋了捋被晚風吹亂的額髮。
的確很遠,這裡已經是離棠安市幾百公里的沿海城市了。
楚傾眠搖了搖頭,慢慢說道:
“不知道,我就隨便走走。”
“嗯。”
蘇成意沒有要問她什麼的意思,因為他都已經知道了。
但她自己卻忽然開啟了話匣子,像是要和他解釋一樣,斷斷續續地說著:
“是我的錯。小花它不應該是這樣的。它原本可以活得好好的。
早知道,我那天早上就不去那邊散步了。
它要是不遇到我,不認識我,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情了,對嗎?
我去看了它埋的地方,那麼大一隻狗狗,怎麼就那麼小一個土堆呢”
“不是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