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皆因利起。
不管利是名聲上的,還是物質上的,或者是自己精神上的。
若一夕不想成就一代大師之名,不想有神兵傳世,便不會有一夕劍。
若混沌之中沒有人意欲獨攬天下,便不會有原來的以一夕劍為陣眼,鑄就聖名鑄,立下天玄鎖。
而若沒有一夕劍,自然陣法不會有這麼大的缺陷,或者當時就會用別的方法。
若沒有房修這個人呢?
至少這場禍亂不會出現。
當然,沒有房修,可能還有趙修錢修孫修李修,或者房山房川房水房土。總有某個人,具備擁有滿足自己慾望的能力。
而這種情況什麼時候出現,沒有人知道。或者像上次一樣,千百年,或者,僅僅幾年,甚至幾個月。
所以,丁勤後來又覺得,和平與戰亂之間,必然會有轉換,只不過房修成了這一次的*。
站在房修的角度,確實,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他也曾相信自己能讓三界更好。
只不過,他用錯了方式。
想了很久,丁勤突然發覺,自己成長了。
從剛剛回到開元城,那個只想找到父親的十八歲少年,到現在,幾年的時間,自己的思維已經不再侷限於自己的家,而是到了三界生靈。
這是自己的進步,還是時勢和經歷的積累?
他也不知道。
酒意慢慢發揮作用,後來他就在那裡睡著了。
第二天,陽光溫暖。
丁勤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向陰陽宮大殿。
因為今天,是岑茵向他轉授鑄碑傳承之日。獲得傳承之後,他將前往聖名山,重鑄聖名碑。
可能是由於血緣關係,傳承的轉授過程異常順利。
岑茵與他雙掌相對,幾乎是在瞬間,聖名碑鑄碑之法,便已清晰地出現在丁勤的腦海之中。
後續,按照岑茵的指導,進行了相關準備後,第二天一早,母子二人帶著少量護衛人員,向北一路進發,直赴聖名山。
五十多里的路,並不算遠。
聖名山高千米左右,半山腰以上便已無雜草樹木,只剩下光禿禿的石頭。山頂是一個平臺,像是被直接削出來的,表面非常平坦。
在那裡,並沒有碑的碎塊。
因為聖名碑不是實體,而是以靈氣匯聚成的氣碑。
丁勤觸及山頂,發現此處能量非常豐沛。大概聖名碑成碑之後,便是依靠這些能量,維持那麼久的年月。
“準備好了麼?”岑茵看著丁勤,目光中充滿了慈祥和溫柔。
丁勤點點頭,“可以了。”
岑茵微微一笑,“去吧。待你鑄碑完成,我們便可以離開混沌,與你的父親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