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的效果遠比第一次的要好。打劫的傢伙悶哼了一聲,直接暈倒在地。
由於接連發了兩次力,丁勤覺得胸口有些發悶。但他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便強忍著把自己的匕首拿回來,又從地上揀起這劫匪的刀,拎起乾糧和飲水,起身就走。
只是,才繞過幾棵樹,沒有走多遠,剛剛特殊力量遠行過的所有地方,同時疼痛了起來。這種疼痛有如百蟲同噬一般,讓丁勤眼前一黑,直接跪在地上,沒多久便失去了意識,滾到下面一處暗溝之中。
過了一段時間,被丁勤打暈的劫匪也醒來了。他摸摸痠疼的後頸,慌慌張張地爬起來,一看連刀都不見了,也顧不得去周圍檢查一下情況,拍拍屁股就往楊柳村的方向跑。一邊跑,他一邊把那白袍丟了開來,裡面正是齊老二。
夜幕降臨,丁勤的身影逐漸在黑暗中掩沒。
楊柳村。
齊老二坐在椅子上,後面一個丫頭正在輕輕地幫他進行著頸部按摩。那個丫頭動作很輕柔,也很小心,但齊老二還是時而發出哎喲哎喲的叫聲,忍不住時還會直接罵上兩句。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和他長得頗有幾分相似,只是年齡大一些,坐在那裡的動作和神色也都更穩重一些。他穿了一身灰長長袍,在身後還跟著兩個隨從,都是瘦身勁裝,看起來很是精幹。
“行了,看你這嘰嘰歪歪的樣子。沒本事就別魯莽行事。還好是這人手下留情,不然,你暈過去,怕是小命兒都沒了。”那人話語之中沒有半分憐惜之意,倒是充滿了責備。
齊老二頗有些委曲地道,“大哥,你說我哪知道他走那麼早。我還專門嚇唬他不要走夜路,結果這人倒好,自己就跑了。我一來怕到手的鴨子飛了,二來見他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所以才去追的,誰知道他還有兩手。我都不知道他怎麼出的手,第一擊下來,我就兩眼昏花,他緊跟著乘勝追擊,一下把我打暈了。”
齊老二叫大哥,自然這人就是齊老大。齊老大嘆了口氣,“我在山上,見到你派去的人,和寨主請了個假,說家裡有事馬上就回來了。誰知道,還是晚了。行了,幸好你沒事,不然就虧大了。”
齊老二聽齊老大沒有去追的意思,馬上讓後面的丫頭停了走,站起來走到齊老大跟前,“大哥,剛剛那紅塊兒你也看見了。這東西,明顯的不是凡物。而且,他那腰帶,你是沒見到,你見到了肯定也會想要。我覺得,他應該還沒有走遠,我們是不是追上去?”
“追麼……”齊老大確實也還在猶豫,“可是萬一真是個高手,咱們兩個也打不過啊。”
“你這不帶手下了麼?”齊老二指著齊老大身後兩個人,“這又帶刀又拿劍的,都是高手吧?”
齊老大略顯尷尬,“他倆?他倆就是裝裝樣子。黑頭山這地方,寨主把控得那麼嚴,怎麼可能把真正的戰鬥人員讓我來帶。他給我分幾個人,主要目標是以我為紐帶,來影響你,使楊柳村能依順他,擴大他的影響力罷了。”
齊老二撓了撓頭,“那……這可怎麼辦?眼睜睜看他溜走?”
齊老大想了想道,“你說的倒也是。我在那黑頭山一天天憋屈著,你在這楊柳村一天天憋屈著,也不是個事兒。總得有讓咱們哥倆發達一下的機會吧。要不這樣。”
他深吸了口氣,“去隔壁,找那老東西。把他綁了,讓他孫女去找那個男的。人如果真是他們救起來的,我估計,他們應該知道這人去哪兒了。到時候,把他找回來,我們有人質,也不怕他不把東西交給咱們。”
齊老二一拍腦門,“哎,這真是個妙計!還是大哥厲害!可是,這事兒,似乎不便我們倆出面啊……”
“你們倆去。”他叫過身後兩個人,把細節佈置了一下,“注意,先不要傷人。讓那個叫囡囡的去找。要是人真找回來了,拿到東西就撤回黑頭山,在那裡等我。”
兩個人鞠躬後,轉身而去。齊老大看了看齊老二,“找個高處,我們倆坐上去看著。”
楊柳村外的樹林。
月上梢頭,夜已經開始涼了。昏迷了不短時間的丁勤終於皺了皺眉頭,然後慢慢睜開眼睛。
體內的痛感已經退去,剩下的只是虛弱。這讓他想起在開元城內,賣藥的的一句廣告詞:好像身體被掏空。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他慢慢地坐起來,每活動一下,都像是經歷了一場長跑,心突突地跳個不停。
而且,在這種疲累之下,他覺得自己的精神也有些渙散。休息了一會兒,他喝了些水,又從包袱裡拿出些吃的,慢慢地嚼著嚥下。
沒過多久,他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了沙沙的聲音,應該是人踩在樹葉上發出的。
經歷了剛剛那場啼笑皆非的打劫之後,丁勤的警惕性提高了不少。他把吃的暫時放下,屏住呼吸,注意著那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