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正事只掃了一眼,便發現桌上沒有丁勤。他不由得露出些憂慮之色,“丁勤呢?”
“丁勤?”康霸天哈哈大笑,“擒了卜皆,丁勤還有何用?再說,據說他想要謀反,只不過我聰明過人,謀前慮後,已經先一步,給他下了毒。你要找他,他現在就在這裡。”
說著,康霸天用腳把丁勤往外踢了踢。
伍正事面色一變,立即上前,蹲下身去欲試丁勤的鼻息。不料,康霸天直接拉住了他,“伍郎中,這麼好的日子,去看一個死人幹什麼。來,喝酒。”
伍正事面現難色,但是又不敢違背康霸天的意思,只得接過杯,喝了一口。可是,他心中始終放不下丁勤,不由得瞄了好幾眼。
而這幾眼之中,他發現丁勤的手在動。
丁勤以手指沾地上的酒,在地面上寫出了一個字:出。
他還活著!
他這是要出去?
雖然說,伍正事與丁勤沒有事先約定過計劃,也沒有任何暗號,但是,他卻能理解丁勤的意思。為了穩妥起見,他先是向康霸天敬了幾杯酒,表示恭喜之意,之後道,“寨主,大好的氣氛,放個死人在此,有些礙眼。而且,我作為郎中,這裡倒著個人,總覺得連喝酒都不踏實。”
康霸天聽完,看了看地上的丁勤,點了點頭,“嗯,有道理。來人,把這小子的屍體揹出去,放到玉石臺。明天一早,與卜皆一起,砍頭,餵狗!”
“哈。”下面有三個人一起應聲,然後一個抬頭,兩個抬腿,搬著丁勤的身體就往外走。
出了門,他們習慣性地將宴會廳的門關上。外面的冷風一吹,丁勤又精神了幾分。
門外,就是自己的隊伍部署的地方。見丁勤被抬出來,馬上有人圍上來,“隊長,你怎麼……”
“去去去,別擋路!這小子背叛寨主,已經死硬了,明天就要砍頭餵狗,你們就別指望他了!”
“砍誰的頭,還不一定。”丁勤突然冒出來一句,把抬他的人嚇得一哆嗦,“啪”一下把他扔在了地上,鏘地拔出了刀。
只是,還沒有什麼動作,他們便被繳了刃。丁勤從地上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用手向宴會廳中一指,“動手。”
外面的這些好手,直接將門踹開,一貫而入。廳中的人還在驚愕之中,便已經多數被縛,其中有幾個反抗的,只打了幾個回合,便因為酒後行動不便,不敵對手,敗於手下。
丁勤這時才回到宴會廳。他進入之時,康霸天的臉上寫滿了不信。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麼?”他的聲音是顫抖的。沒等丁勤回答,他對外大叫起來,“來人,來人吶!把他給我剁了!”
隨著他的呼叫,外圍果然有人向裡衝。可是,進來的路已經被丁勤訓練的隊伍攔死。在這支隊伍在,這黑頭山的人,哪裡能衝進來半步?
丁勤走到康霸天身前,緩緩道,“嗯,這五覺喪魂散,確實很毒。只不過,你用錯了人了。”
康霸天不解,“什麼意思?我明明見你倒下了。”
丁勤微笑了笑,“寨主可曾聽過一個詞,叫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康霸天顯然沒聽過,一臉惑色。
丁勤點點頭,“沒錯。沒聽過也不要緊,我告訴你。我就是百毒不侵。不管你用什麼毒藥,都毒不死我。康寨主,”
他停了一下,盯著他的臉,“我聽聞你心狠手辣,沒有想到果真如此過河拆橋。只不過,你和卜皆一樣,到此為止了。”
說完,他走到伍正事處,給他解開了縛在身上的繩子。“伍郎中,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肅清工作,就交給你了。我訓練的隊伍,也留給你。如果有什麼事情不好解決,你可以和山下的顧紅炎前輩商議。我想,有你們兩個分別執掌黑頭山和濱湖鎮,這一帶的和平便有了保證。”
康霸天此時大吼起來,“伍正事!我待你不薄,可是你卻勾聯外人來害我!”
伍正事走過去,“康霸天,如果說,用要挾等手段讓人在你左右,也算是待人不薄的話,那怕是世界上沒有壞人了。你們這些人,燒殺搶掠,今天就是遭報應的時候。”
丁勤深吸了口氣,對著伍正事笑笑,就準備往外走。伍正事忙追兩步,“丁勤兄弟,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