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列顛島。
丁勤的船撞在碼頭上,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之內,儘管大列顛島的長備力量擺出了警戒的陣勢,卻一直並未主動出擊。
因為在他們之中,有人認得丁勤的鐵甲船。
曾經,島主下過命令,以後若有這樣的鐵甲船來,不管是不是丁勤,都要先以客相待。
只是,剛剛這一撞,讓他們盡待客之數的想法,直接消散了。
雖然說,鐵甲船沒有任何的攻擊動作,這一撞,至少沒有表現出什麼友好。
這些人之中,有管事的,一邊組織人員警戒,一邊派人速去報告。恰恰,島上史家三兄弟,史元達、史元吉、史元博都在,聽了彙報立即感覺情況不太正常,直接趕往了碼頭。
史家的千金小姐史玲玲,這段時間本就一直在對丁勤朝思暮想,突然聽說有一艘酷似丁勤用的鐵甲船前來,也不管到底是不是丁勤,馬上眼睛一亮,直接跟著三個長輩趕了過來。
他們到來時,恰恰看到,船頭站著一個人。
一個身上沒有半片衣服的人。
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沒有人知道。不過,很快,史元達口中用不可思議的語氣道,“是他!”
沒錯,這個人就是丁勤。
在骨魂的控制之下,丁勤從藥桶之中站了出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思去管身上到底穿沒穿衣服。
他站在船頭,只是覺得,史家三兄弟應該快到了。
在看見史家三人近在眼前時,丁勤的臉上現出絲許的笑意,然後身子一歪,直接從船上栽下。
所有圍觀的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因為他們誰都看得出,丁勤這一墜,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自由落體。
史元達更是面色一變,口中道“不好”,直接衝了出去。在船下,他精準地接住了丁勤。
丁勤雙眼空洞,面無表情,張了張乾裂的嘴唇,只擠出了兩個字,“救我。”
史玲玲已經從後面跑了過來,貼在史元達的身邊,把丁勤上下看了一遍,口中急切地問道,“丁勤,丁勤!”
見丁勤沒有反應,他轉向史元達,“爹,他怎麼了?”
說完,她忍不住一隻手搭在丁勤胸口,去探丁勤的心跳。而在做這個動作時,另一隻手居然無意中搭在丁勤腿根部,碰到了個毛茸茸又肉乎乎的東西。
她發覺這種感覺有些怪異,低頭一看,才知道是觸到了不該觸的地方,不由得直接微微一哆嗦收了手,臉很快也紅了起來。
史無達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丁勤身上,並未發覺自己女兒的異樣。但是,出於常識,他還是直接扯下了自己的半片衣服,然後包在了丁勤的下半身,“他受了重傷。快,回去準備治療。”
他是說給史玲玲聽的,也是說給史元吉和史元博聽的。說完,他也不等其他人反應,直接向島中心竄了出去。
大列顛島醫療室。
丁勤被安置在條件最好的一個房間,外面設了專人守衛。此時,島上的幾個醫生,與史家三兄弟站在一起,邊上還有史玲玲等四五個人。
幾個醫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一個年齡最老的站了出來。
史玲玲最為猴急,上去道,“大老伯,丁勤到底怎麼樣?要不要緊?多長時間能好?”
這個所謂的大老伯嘆了口氣,目光轉向史元博,“島主。這個,實不相瞞,我們幾個都認為,他現在就是一個死人,或者說,雖然還有氣,卻是與死人無異了。”
沒等史元達說話,史玲玲直接哭了出來,“怎麼可能呢?他那麼厲害,怎麼可能?你們看錯了吧?你們再去看,快去,給我好好看!”
史元吉上前,往後拉了拉史玲玲。史玲玲似乎也是知道自己這麼說不妥,又急又惱,直接撲在史元吉懷裡哭了。
史元達皺著眉頭,“卞醫師,丁勤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是希望你詳細說一下。”
卞醫師道,“這位丁公子,雖然現在氣息尚存,包括心跳也比較均勻,特別是身體外部沒有明顯的傷,但是,他的經脈,丹田,已經全部稀爛。以我這麼多年的見識,實在是搞不清,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史元達臉色驟變,“你的意思是,他已經是個廢人了?”
卞醫師向裡面看了一眼,又道,“廢人兩個字,都無法形容他的狀態。我試了,他本身,對於疼痛,已經根本沒有了感覺。我覺得,用活死人來形容他,才是最恰當的。”
史元達聽完,看著丁勤的方向沉默著。良久,他轉向卞醫師,“那,現在有沒有什麼辦法扭轉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