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長時間來的戰鬥本能,讓他迅速地躍向一邊,同時轉向自己的後方。
視野一轉,他見到皮裘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趕過來,一邊趕一邊道,“臭小子,等等!”
在這種情況下,丁勤當然不會貿然行進將自己的後背暴露給對方。他右手一動,銀月已經握在掌中,橫在胸前。
皮裘見他擺出這個動作,突然哈哈大笑,“臭小子,幹什麼?我說了我們不打了,就是不打了。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丁勤並沒有收起武器,“那你是什麼意思?”
皮裘速度減慢,晃晃悠悠地走到一邊,彎下腰去從草叢中揀出來一隻兔子,提著晃了晃,“我讓你等等,是給你點兒吃的。這一去,不知何日能再相見了,而且,估計那個傅義還在等著你呢。”
對於前面一部分,丁勤其實沒什麼興趣,只是心中沒有了什麼戒備,收了銀月。而後半句,他卻是很在意,忍不住問道,“你知道傅義?”
皮裘哈哈大笑,“我怎麼不知道?在醜元島,一共就我們三個人,估計老怪物不會怎麼為難你,但是傅義,是鄔家的死粉,你殺了鄔家的人,他不會放過你的。”
丁勤看他架起火,熟悉地把兔子烤上,一時沒說話。在他忙完後,丁勤才道,“我已經遇到過一次傅義了。”
皮裘道,“無所謂。傅義打不過你。我都沒法打贏你,只要你不中了傅義的道兒,他就打不過你。從這兒走後,留心點兒,應該問題不大。”
一邊說,他又精準地控制了一下火,在兔子周圍圍了一圈。烤熟兔子的時間比羊要短得多,很快皮裘將兔子一分為二,“吃吧。”
丁勤接過,卻沒有馬上吃。他想了想道,“前輩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兔子我收著,但是為了抓緊趕路,便不再陪前輩吃了。”
皮裘還是哈哈大笑,“無妨。小子,以後好好修煉,等你出人投地之時,記得老兒我就夠了!”
丁勤行了一禮,直接轉身,向前奔去。
如此走了百餘里,路上一直沒有什麼居民地,即使是有,也是小村為主,沒有遇到任何城鎮。到天黑時分,丁勤仍處於平原之上,而且連個小村莊都沒有。
好在前面有一片小樹林,可以為丁勤提供一處棲息地。簡單地在裡面搭了個頂棚,鋪上些乾草,做成了一個臨時床鋪。
只不過,丁勤並沒有在這裡睡覺。
儘管這裡是平原,平時相對來說視野廣闊,並不適合傅義來暗殺自己,但是丁勤不得不防。
昨天晚上,自己和皮裘昨天打了個通宵,不管是體力還是精力,消耗都極大,趕了一天路後,正是最疲憊的時候。因此,今後兩天,是最需要防備傅義的時間。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傅義不可能追自己太遠。他們三個靈力三階以上的人,在這裡都有自己的責任和區域。現在,這裡已經過了皮裘的領地,傅義再追下去,萬一發生什麼事情,有因小失大之嫌。
他在這個床鋪上,用床單蓋了些樹枝等物,偽裝成了一個人。而他自己,則選擇了邊上一棵通視良好的高樹,躍到樹頂幾根枝叉的開口處,調整姿勢睡下。
一直睡到凌晨,天已經快亮的時候,丁勤突然一哆嗦醒了。
這次醒,像是自然醒的,又像是身體感受到了些什麼而被刺激醒的。丁勤睜開眼睛,目光正好落在自己製作的假床鋪上。
月亮已經快落下去了,透過樹林之後的月光顯得更為朦朧。然而,就在這朦朧之間,丁勤感覺到了一些異常。
在床鋪側面的一棵樹後面,有一個人。
如果他真的睡在自己搭的床鋪上,應該很難發現。但是,在這個角度,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本來渾圓的樹幹,現在明顯變粗了一截。在變粗的地方,還有什麼閃著微光。
丁勤的手慢慢地摸向腰間的銀月,幾乎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片刻之後,那個人突然向前一竄,三點寒星直射地上的床單。幾乎在同時,他的另一隻一甩,還是那種小靈力刃,啪地落在丁勤的床鋪之上。
三點寒星正中被單的上中下三處,而那條靈力刃,將頂棚,床單,以及下面的樹枝,枯草,全部一切為二。
只是,飛濺起來的,只有那些樹枝枯草,哪裡又有丁勤半點兒影子?
那人見一擊不中,立即後撤。只是,他才一邁步,丁勤從樹上一躍而起,一道離水刃“嗖”地切下。
來的人,是傅義無疑。而在他面前,自己也沒有必要隱藏什麼實力。
還沒有落地,丁勤身後星帶飄動,靈力已經完全釋放。
只憑一擊,自然不太可能制住傅義。丁勤深知這一點,落地之前,向著傅義可能的避讓方向,唰唰唰又是三刃。
傅義也沒有坐以待斃。在丁勤下落的過程之中,十幾道寒芒從傅他手中飛出,或橫或豎,封攻丁勤的下落路徑。儘管丁勤藉著樹枝,幾次變向,但是還有一顆,“啪”一聲打破了他的水行訣護盾。
護盾再起時,丁勤已經落地。藉著屈膝的反衝力,他直接衝向傅義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