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整個並不大,但是現在已經被翻得面目全非。由於很多位置都是石制的機關藏物匣,陳之必須使用暴力破壞,所以耗費了大量的時間,以致於現在還留在此屋之內。
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信。他可能根本沒有想到,跌入那樣機關之中的馮靜,此刻還能站在他的眼前。
“你……你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專門躲在暗處,見你們被埋的,而且那些士兵想救你們,根本就無從下手……”陳之的聲音在微微顫抖,可能是因為害怕,也可能是因為被馮靜束縛得太緊。
馮靜冷冷地道,“我們怎麼不可能?上天都能生出你這樣一個奸惡之人,為什麼就不可能照顧一下我們這些好人?陳之,枉我孤星洞一直以來收容你,你這樣做,對得起全洞的老小嗎?”
陳之這時反倒平靜下來,很奇怪地笑了笑,“不用拿道義來壓我。從你們收留我那一日起,我就跟你說過,遲早有一天,我要過屬於我的生活。我不屬於這片大漠,我一定要有我自己的天地。”
馮靜道,“沒錯,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志向高遠。”
陳之道,“對,我本來就是志向高遠。我是五毒島陳家的傳人,怎麼可能泯於世人!進入大漠,我只是在尋找一個安全的棲身之所。在我眼中,你們所有人,只不過是我生命中的過客,是給我提供保障的工具!”
馮靜慢慢撥出一口氣,“難道,你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沒有!”陳之幾乎是搶著回答的,“自從我知道花莎有檀香古爐之後,我就知道,我陳家復興的機會到了!可是沒有想到,花莎這個賤人,把古爐藏得這麼深,這麼寶貴的東西,身上沒有,屋裡也是這麼難找。”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黯淡下去,“或許,這便是我陳家的命運。我看到了希望,卻抓不住希望。”
馮靜道,“這不能怪命運,只能怪你自己。若你一心走正路,陳家再興,也未可知。你選錯路了。”
“我沒有!”陳之大吼道,“我沒有!我是時運不濟。只差這麼一點,差這麼一點!只要我得到了古爐,我陳家便可以再次聞名於天下!”
“不可能的。”馮靜深吸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個物件。
此物件巴掌大小,雖為木製,卻閃動著一種特殊的光澤。
“古爐……怎麼會在你身上?”陳之的臉上寫滿了不解,“難怪,難怪我找不到。”
馮靜道,“檀香古爐是寶物,花莎自然知道。她也知道自己實力不濟,為防寶物出現意外,早就將古爐寄存於我處。所以說,”
她停了一下,“如果你真是覺得你是時運不濟,那也沒錯。就算你費九牛二虎之力,就算你殺盡孤星洞中之人,你也得不到古爐。因為在我落下時,古爐已經和我一起埋於沙下。”
陳之突然呵呵笑起來。笑罷,他看了一眼馮靜身後的諸人,“沒有想到,我會栽在你們手上。不過,即使你們殺了我,也不會有好結果的。你們已經中了我的蝕骨散。隨著時間延長,你們骨質流失,最終只能是廢人一個!”
他又哈哈大笑,“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給你們解藥,你們放了我。如何?你們其中,可是還有剛剛成年的孩子。日後的大好前途,就這麼毀了,實在可惜。”
他所指的,當然是丁勤。
丁勤這時微微一笑,上前兩步,“我不會和你做任何交易。很不幸地告訴你一件事。區區蝕骨散之毒,我並不放在眼裡。我有辦法解此毒。”
陳之一愣。很快,他眉頭皺起,“不可能,不可能!我陳家的毒,你怎麼可能解?你到底是誰?你能認出三香攝魂散,又能解蝕骨散?難道你也是五毒島的人?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丁勤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給我聽好了。我叫丁勤,是北方十三鎮中開元城守城將軍丁守義之子。我丁家世代忠良,與你五毒島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我能解毒,是因為我博學。這世界上,只要肯用心,就不存在什麼獨門毒藥!”
丁勤剛剛說完,馮靜一股靈力從陳之的體表注入,直接封住了他的經脈。
“你說,要找他算總賬,交給你了。”馮靜平靜地說道,“你算完總賬,不管是死是活,我都會將他直接扔進大漠之中。”
丁勤默不作聲地一把抓過陳之,把他按在地上。“你知道我最恨哪種人嗎?就是把莫須有的罪名安到我身上的人!前段時間遇到一個,沒有想到今天又遇到一個!你給我聽好了,”
丁勤右手的拳頭已經舉起,“任何想壞我丁勤名聲的人,任何壞我丁家名聲的人,我丁勤都不可能放過他!”
“噗”一聲,丁勤一拳重重地轟在了陳之的臉上。
一擊之下,兩顆牙帶著血從陳之口中吐出。
“這一拳,是為了還我公道打的。這一拳,”
丁勤又一拳轟到了另一邊,“是替你傷害的我的那些弟兄們打的!”
兩拳之後,陳之已經是兩眼昏花。丁勤把他提起來,拉著直接向孤星洞的門口走去。
“你害了那麼多人,現在就讓那麼多人來向你討公道。”他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冷酷,但並不讓人感覺到一絲的專橫。
在那些士兵面前,丁勤將陳之直接扔到了地上。“殺人者定當償命,害人者定當還債。這就是罪魁禍首!你們要殺要剮,儘管動手!”
“等等!”丁勤剛剛說完,居然有一個不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