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討好,以為真遇見了什麼棘手之事,便承諾:“大小姐有話直說,屬下能辦到的一定會竭盡全力。”
有了這話,彥淺清嬉笑著收回手,馬已經交給他,她想現在可以直接去祠堂了,省得多跑幾處。
那侍衛手拿韁繩,就這樣看著她瀟灑離開,愣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她讓他幫她,到底幫她什麼事。回頭見搖著馬尾、滿眼是淚的戰馬,茅塞頓開。
才到祠堂跪下不到半個時辰,前面簾子被一隻褶皺包著骨的手掀開,裡面郭嬤嬤拄著柺杖,同樣提著一隻小燈蹣跚地行走著。
她來到彥淺清面前,柺杖觸碰到彥淺清的膝蓋,然後又是胳膊。她“嘿嘿”地笑著,笑得齜牙咧嘴,配上沒有面皮的容顏,可以稱得上是陰森嚇人。也難怪彥晚依會怕她。
“嬤嬤,你可看得見我?”彥淺清對她說的同時,一隻手在她面前搖晃。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竟然用柺棍打了彥淺清的手。
吃痛彥淺清收回手揉著,友好的笑容消失殆盡,眼神裡留下的是憎惡與驚訝。
“嬤嬤?”她繼續小心翼翼地喊著。記得頭天晚上她對著郭嬤嬤背面說牌位掉了,她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的。現在卻好像能聽見似的,用柺棍敲了她的手。
“嘿嘿~”郭嬤嬤對她一笑,柺棍移了個方向,人又繼續行走著。
又聾又啞但不瞎!她這是在裝瞎子,用柺杖感知道路前行。彥淺清得到自己要的答案,心裡震驚不已。
這將軍府藏有什麼驚天的秘密?
驚天的秘密還好,就怕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心裡極不舒服,不論是郭嬤嬤,還是她昨晚所救之人,她們都被人揭了麵皮。僅從揭麵皮這件事來看,便知道這背後黑手是一個怎樣的魔鬼,簡直喪心病狂,比魔鬼還魔鬼!
視線落在“赫連裳”三個字上,彥淺清不禁想起觀月臺上之人說的話,她說她是她皇兄唯一留下來的骨血……等等,他們是皇室的?那赫連裳不是……到底怎麼回事!
腦子裡一團亂,越理越亂。她本不想理會這些與她八鞭子打不著的俗事,但現下不理都不行。
“你回去吧!相信不久後,你會對你是什麼身份感到好奇,還會來找我的。”觀月臺上之人無視她的憤怒,悠悠轉身看向天際。
或許還真被她說中了,但她彥淺清偏偏不信那個邪!她就是她,沒有人能夠取代!
她是好奇原主的身世,也好奇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份,但她很不喜這種被人矇在鼓裡,或者被人安排著命運的感覺。
“小姐,你的披風呢?”露兒一出現,便眼尖的發現彥淺清身上少了件。
彥淺清避開這個問題,悠悠起身對她道:“趕緊去準備換洗的衣裙和熱水,我洗漱一下換掉這身。”
餘下的細軟留給露兒收拾殘局,而她人出了祠堂卻朝著自己現在住的院落方向走去。
一柱香功夫,穿戴洗漱完好整個人容光煥發。一院子的人還以為她這是要去給老夫人請安,興奮得緊。
誰知道她卻安排了他們去的去結賬,熬的去熬藥,煮的去煮粥……乾糧啦什麼的都準備,足夠兩個人三天的伙食量。
該準備的準備好,時間看起來也還早,預計到那邊乘坐馬車需半個時辰。想了想,彥淺清還是先去給她那個老祖母請了個安。說白了就是露個臉唄,然後溜出去久了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今日彥芸臉色看起來不好,遇見容光煥發的彥淺清沒少拋去刀子眼。彥淺清呢,象徵性的打完醬油,人就乖巧的退下了。
經過彥芸身邊,她一副珍愛生命遠離彥芸的樣子看起來怎麼都有幾分呆萌的可愛,氣得彥芸吹鬍子瞪眼,稍微一動屁股就遭罪。
“好妹妹,再怎麼恨姐姐,也得等把肉長好了光芒正大的與姐姐實戰啊!”話裡話外透露著她知道是誰要害她,諷刺她的陰險手段。
彥芸虛偽地一笑,笑得比哭還難看:“謝謝姐姐的關心,我一定會盡快把傷給養好的!”
“芸丫頭,養身要緊,老婆子我不需要你那什麼的請安。只要你這份孝心就夠了!”主位上她們的祖母道。
只有彥淺清知道,彥芸這是接受她的挑戰了,等她傷好後,又不知道變著什麼招來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