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彥淺清帶著身邊婢女霜兒離開的後一秒鐘,一雙白褐色的長靴出現在承德醫館的樓梯間。
“少主,那位小姐的藥方您就不覺得有問題嗎?”
從醫館出來,再到登上馬車,彥淺清就沒有再多說過一句話。
直到自己所坐的這輛馬車被有心人的馬車撞上。
彥淺清沒有說話,也懶得說話。霜兒見此,只好對彥淺清行禮道:“讓小姐受驚了!霜兒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外面傳進一聲刁鑽刻薄的喝斥:“大膽的狗奴才!連紫荊郡主的馬車也敢撞。”
“紫荊郡主?小姐,我們惹上了紫荊郡主,這該如何是好呀!”霜兒一聽是紫荊郡主,就不敢出去了,整兒發抖原地踱著碎步。
“繼續趕車!”彥淺清有些懶散地下令。剛欲閉眼,便聽到外面趕馬車的僕人說,“大小姐,我們的馬車壞了,怕是走不成了!”
“走?這皇城裡,沒聽說過惹了本郡主還可以安然無事的!”這時,一身宮裝的小美人從華麗的車裡鑽出來,眉飛入鬢,眸掠厲色。伸出小手,便有侍衛上前為她遞上一把與之著裝不符格調的紫黑色的長鞭。
“啊!郡主饒命!!”一鞭子抽下去,皮開肉綻,空中細小的血肉紛紛揚揚。很快那僕人一張白皙的臉便憑空多了一大條猙獰的長疤。
“還望郡主手下留情!”彥淺清清澈似水的聲音從馬車簾子穿透而出。
是彥淺清?
紫荊郡主眯眼,眸光凌厲,緊緊咬唇,“好個手下留情!”說這句話的時候,手中的鞭子狠狠朝著彥淺清所在的馬車劈去,“你未免太護短了點吧?”
馬車差點就被紫荊郡主給掀翻,若不是這匹馬是訓練過的,怕是早就受驚,四處逃竄了!
此時彥淺清渾身的戾氣特別地駭人,霜兒則嚇得躲在角落裡低泣。掀開馬車的簾子,彥淺清走了出來,瞬即一目瞭然。不由地,眸子微微睥睨向那受了一鞭子傷的僕人。
她原來還以為是被人找茬了,萬萬沒想到的是,竟是身邊出了個吃裡爬外的人。
被紫荊郡主打傷的僕人見彥淺清看向自己,眸光略微的躲閃,一臉的委屈大喊:“大小姐,你可得為小人做主啊!”
“狗奴才!”紫荊郡主一看見那僕人一副委屈的樣,就磨牙恨齒,又一鞭子狠狠地落去。
“啊!!”
又新增了一鞭子,皮開肉綻,正好落成了個打叉,那僕人疼得從馬車上滾下來,才差沒去拉彥淺清的裙角求救,“大小姐,您要救救小人啊!”
彥淺清才頷首看向紫荊郡主,看後滿臉的訝然,連呼吸都停滯了下來。極力掩住喉嚨間的沙啞,她的聲音不似先前,略帶哽咽,“郡主,能否借您手中的鞭子一用!”
那僕人聽了,面色瞬間慘白,跪向彥淺清的身板急速扭轉,轉向那高高在上的紫荊郡主,不停地磕頭,“郡主殿下,饒命啊!小人不是有意的!是,是大小姐讓小人故意撞上去的!”
紫荊郡主豈是他人能隨意矇蔽的,從彥淺清掀開馬車簾子出來的那一刻,僕人的面部細微的變化早被她發掘。她只不過是想看看,這彥淺清是否真像她皇叔所說的,不是傻子那麼簡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