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明禹回警局帶上了之前淺淺給他準備好的出差包,夜幕降臨後他們已經在高速上,沒過多久下了夏天常有的暴雨。
“希望發案的清浦沒有下這麼大的雨,否則對範法醫他們傷害多大,痕跡和屍體都有可能被雨水沖洗乾淨。”
包展和開車的大壯扯著話題,大壯艱難的在突然變黑的夜色裡行駛,應明禹坐在後面望著窗外沒接話。
那個案子有點棘手,因此才向他們發起求援,不破案估計是不會放他們走了。
應明禹每天吃飯時間會給陸淺淺打電話,當然是他的吃飯時間,因為要講話的關係,最後基本都沒怎麼吃。包展看他這樣,經常塞給他一些路上買的烤餅包子之類的,說是地方特色,讓他嚐嚐。
陸淺淺沒有主動打過電話來,除了工作溝通,應明禹接到的唯一一個私人通話是姚雪梅打來的。
“有什麼事嗎?”應明禹接起來的原因就在於此,他擔心之前的案子有什麼變化。
包展嚇唬李天來的那些話並不完全屬實,如果趙木欣因為遺棄子女入獄,屬於犯有重大過失,李天來申請離婚,法院是會即時宣判的。
“那個…之前你不是捐贈了資助童櫻唸書的學費嗎?現在童櫻已經離院了,我…我們想問你,是否要收回這筆捐款?”
應明禹鬆了口氣:“沒關係,幫我轉給其他需要的人就行,謝謝。”
掛了電話後,大壯嘴碎問了一句。
“真奇怪,她跟包子比較熟吧,之前幫她擺脫了那麼大的麻煩……怎麼不打給包子讓他來問你,特意打給你?”包展的外號逐漸增多,這個跟歷史上斷案清官包拯相同的姓氏,格外好組詞。
“可能是捐贈單上留了我的號碼……”應明禹說到這裡卡住了,他還真沒留自己的號碼,他留的淺淺的。
想到這裡應明禹嘆了口氣,他跟姚雪梅從頭到尾有接觸嗎?除了質問了她幾句孩子的事,問了下作案細節,似乎完全沒有過其他對話。
“怎麼了老大?”
“我看起來不像個已婚男人嗎?”
大壯直起身喊了旁邊一點的民警:“那個,剛才說嫌疑人的住址在哪裡,我們去看看吧。”
應明禹得到了答案,黑著臉抬手看了自己空空蕩蕩的左手。淺淺曾經送給他一個訂婚的男戒,是中指上的,他覺得戴著工作不方便,所以比較少戴。結婚時沒有買男式的婚戒,淺淺沒要求他,他就自發省略了。
現在想來,或許他該從各方面習慣,他身份上的轉變,同時也展示給其他人看。
把買婚戒列入回省城後的計劃好了,應明禹收斂心神繼續應對眼前的迷案。
陳媽一連照顧了陸淺淺五天,應明禹都沒有回來後,她才抱怨了兩句。
“我還說他是個會疼媳婦的,沒想到一走就沒影了。”
應明禹剛走那會,陳媽是這麼誇過他,說他看著是個挺大男子主義的硬漢,沒想到還有柔情的一面。
陸淺淺只是帶著笑,她其實也快習慣了,雖說結婚還不久,但他們同居的日子不短了,她這樣牽腸掛肚的次數早已數不清。
他畢竟做的是刑警,哪怕現在各方面條件都比她爸那時候要好,擔心仍然是免不了的。
方瑾施、杜美麗還有丁原留在局裡,三人會輪流來看她,偶爾是隔天才來人。
範樺跟王濤都被徵調去同一個案子了,在案發現場碰頭的時候,範樺還吐槽了句,怎麼沒讓他老婆過來。
應明禹基本不和方瑾施一起出差,他們都能承擔帶隊的角色,因而會分開。範樺本以為應明禹會回絕上面的安排,換瑾施來出差,他自己留在市裡照顧淺淺。
他們日以繼夜忙了一個多星期,犯罪嫌疑人終於抓獲並招供。大家都累得筋疲力盡,回住的旅館洗澡後各自睡下,第二天一早應明禹就喊了組裡兩人起來,要回省城。
“老大,不是說好中午慶祝一下再走的嗎?”包展開著車隨口說。大壯則在給本地的刑偵隊長打電話說他們先走了。
到地方後他們就分開了,應明禹在一個商場門口下了車,進了金銀珠寶的櫃檯,選好婚戒後,等的時候看到旁邊櫃檯的東西,讓人拿出來看了看。
八月一號應明禹進病房的時候,還沒到午飯時間,可是淺淺並不在病床上,陳媽也不在。
“請問一下,你們知道這張床上的人去哪裡了嗎?”
之前抱怨太久不生的孕婦已經生產離院,換的一個人還是第一次看到應明禹,愣了會神。另張床上的孕婦回應了他:“不知道,好像看到她出去了。”
應明禹打了電話,可是手機就在病床上,淺淺並沒有帶。
放心不下的應明禹準備去護士站問問看,才走出兩步,就看到陸淺淺跟一個眼熟的女孩子一起走進來。
“應哥哥!”女孩子兩步跑過來想抱一下這個大哥哥。
應明禹伸手隔開了一段距離:“你怎麼在這裡?”
“你們去哪了,手機也不帶。”處理完礙事的人,應明禹扶了淺淺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