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事一開始和她一丁點關係都沒有,但也不能完全這麼說。
丁敬民是他們班的班草,從大一開學就有不少女生盯著他,但是他當時有個在本市其他學校唸書的女朋友,是他的高中同學。
大約過了半年,就聽說他分了手成了單身,當時不說他們班,同年級甚至高年級的學姐都有蠢蠢欲動示好的。
然而丁敬民就那麼渾渾噩噩過了半年,大一畢業也還是孤身一人。
神奇的是,大二開學不久,他就跟劉依伊在一起了,還是他主動追的女生,當著許多人的面表的白,羨煞了多少旁人。
她跟劉依伊同宿舍,初始聽劉依伊說了他許多好,簡直就是個白馬王子。
幾個月後,劉依伊偶爾也抱怨丁敬民,隨後就越來越多爭吵和埋怨,甚至演變成看不起和冷戰。
這麼折騰了幾個月,到了大三開學後不久,兩人互相不待見了一陣子,最後終於分了手。
劉依伊自己在寢室那麼說了句,一滴眼淚都沒流,好像說別人的事一般。
這時候這事就又和她有點關係,和班上所有女生都有了那麼點關係。
好景不長,一個月後,丁敬民向舒意表白,有了第二個同班的女朋友,這次距離上次分手才一個月,似乎完全沒有情傷需要療傷。
至此她非常憤慨,原因很多。
為什麼又是她們宿舍的女生,為什麼又不是她?
為什麼他們把感情都當兒戲,一點也不認真?
為什麼他才跟劉依伊分手,就又找了舒意?一點舊情都不念,簡直是畜生。
許多的酸楚在心頭,她卻從沒對任何人說過。
偶爾奚落舒意兩句,劉依伊還不怎麼幫腔,聽起來她在乎的只是丁敬民選了舒意,而非前男友這麼快移情別戀他人。
盈滿胸腔的怒火無處發洩,她感覺這些人都無比討厭。
見異思遷的臭男人,水性楊花的女人們,還有個什麼也不懂卻愛摻和其中的煩人精。
她只是想紓解下鬱結,於是在實驗課下了之後,留在最後一個,去實驗試劑裡取了藥,還細心地擦掉了自己的指紋。
當天晚上去男生宿舍找鄒磊說實驗的事時,即便丁敬民他們宿舍的門不是開的,她也會慫恿劉依伊過去罵他,因為她要去下點藥,讓他受點“教訓”。
她甚至希望是劉依伊自己來做這件事,只是她知道不可能。
晚上吵了幾句後,她更不高興,根本沒怎麼睡著,一直想著丁敬民會不會已經喝了水,說不定會肚子疼一整晚。
她沒有覺得解氣,反而有點擔心他,她為自己的沒用感到更生氣,氣自己。
隔天她裝作起不來沒有去上課,等其他人走後,她才起來考慮是不是要下藥在自己宿舍。
她考慮了很多,最後先打了水在自己壺裡,想著等到時候看情況,再決定自己喝不喝毒水。
斟酌打多少水花了她不少時間,打太多那她一定會失去喝毒水的機會,打太少又怕不夠喝。
最終劉依伊吃麵嗆到找她借走了自己用來自保的無毒水,她才將錯就錯去打了桶裝水喝,自然沒有喝太多。
她本以為,這個東西下到水裡,含量那麼低,肯定肚子疼一陣子就沒事了。
她沒想到,秋萍喝了太多水,疼得臉色慘白,而隔壁宿舍來幫她們叫了救護車,事情鬧得有點大。
她更沒想到,學校竟然報了警,隔天警方居然出現在醫院,找他們逐一錄了口供。
事情鬧得這麼大,她最初也很害怕,所以惡人先告狀,一開口就咬了舒意和梁秋萍。
其實她怎麼會不知道,警方接著查下來,最會被懷疑的一定是劉依伊。
接下來的情況的確如此,她剛稍微放鬆下來,警方居然告訴她S毒性很強,勸她自首。
陳小小嚇壞了,那一晚劉依伊跟她說話她都沒聽見。
這之後她就暫時搬離了宿舍,學校裡沒有相好的女同學願意收留她,她也不習慣跟別人擠一張床,所以選擇了出去住酒店。其實她內心深處是想幹脆逃離這裡,逃到一個沒人能找到她的地方才好。
隔天警察沒來,學校倒是找了他們談話,心虛的陳小小總感覺老師已經知道了什麼。
十二號是丁原結婚的正日子,中午的酒席,包展已經預定了一定到場並且坐席。
一早應明禹就帶大壯去學校找了陳小小,帶了她回警局,讓方瑾施在學校裡找舒意問一下陳小小買包的時間,還讓她去醫院找梁秋萍也問下。
劉依伊雖然或許也知道,但她首當其衝舉報了陳小小,接下來的證詞可能有偏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