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羽毛交織著赤紅色的火焰,在命鶴渾身發出陣陣鼓盪,每一處血肉都充滿了鮮豔的光芒,讓他看上去就像是穿著一層血色明亮的羽衣。
命鶴伸出了一隻手,手指之上竄起了一朵小小的火苗。
“徒兒啊,妄圖以法力來影響為師,你雖然做到了。
但你又如何能夠面對為師所掌握的規則之力呢?”
那一朵小小的火苗在命鶴的指間微微竄動,火焰從中出現了一個圓孔,火光開始往裡面坍縮,又從另一側變得越發壯大。
不斷的坍縮和鼓動之下,原本只是指頭大小的火苗,很快變成了拳頭大小。
“你看,點燈法實際上是不需要法力的,從伱們每個人開始掌握這道術法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它其實來源於我們的自身,而它可以引燃萬物生靈!”
“就像這樣!”
話音落下,命鶴將指尖的火焰屈指往外一彈。
原本拳頭大小的火焰,驟然之間便出現在扶鳴的面前,這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停滯,唯有命鶴的聲音繼續響起。
“你看到這團火了嗎?這其實就是規則,而它並非來源於禁器,而是來自於為師曾經的弟子,也就是你曾經的一位師兄!”
“他在第一次入劫之時看到了真正的自我,他的靈魂,印刻了自我,所以這一部分規則,也來源於自我!”
隨著命鶴的話音緩緩道來,原本停滯的一切,在瞬息之間開始歸於尋常。
在扶鳴臉上的裂縫驟然睜大之際,就像是目光的凝滯,火焰快速的沒入他的肉身之中。
嗡!
僅僅只是一瞬,扶鳴數丈高的身軀,便被一股赤紅色的火焰所籠罩。
他的身體之上開始從中出現一個巨大的孔洞,就好似先前火焰在命鶴老人手中所出現的軌跡重合,扶鳴全身的血肉也在向著孔洞之中扭曲和坍縮。
淒厲的慘叫聲從扶鳴的身體當中所發出,一遍又一遍的向著四周擴散,這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
但是當他的血肉坍縮之後,轉而膨脹的一剎那卻出現了大面積的破裂之時。
原本連線著他肉身的那些血肉觸鬚,同時也在快速的鼓脹起來,向他的身體當中灌入更多的血肉。
他似乎在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肉身,不在這股名為“自我”的規則之力下崩潰。
但是他的肉身卻在不斷的扭曲,一遍又一遍的坍縮,始終無法恢復正常。
而就在這個時候,命鶴老人又開始了新的動作。
他從自己的身上拔下來了一根羽毛。
紅色的羽毛上燃燒著赤紅色的火焰,散發出紅色的光芒。
雖然這些許的光芒與此時他身上所散發的光芒相比,如皓月與螢蟲,但卻不可忽視。
隨著火焰在羽毛上面交織,當羽毛被拔下的那一刻,便成了燃燒,羽毛中燒出了黑色的煙霧,縈繞著打著旋,即便周圍依舊還有風暴。
“這也是一種規則,它同樣來源於為師曾經的一個弟子,他比你早很久,說起來和你很像,也是為師曾經的二弟子。”
“他曾在見到滄濁之時,看到了本相,所以這一少許的規則之力,為師將它稱為本相。”
命鶴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猙獰的鶴頭上淺淺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火焰將羽毛燃盡,黑煙寥寥升起,突然化作扶鳴的模樣。
黑煙所化的樣子,是扶鳴平時的樣子,沒有哪裡不同。
但是這道黑煙在化作扶鳴的模樣後,僅僅只是向前走了兩步,最終卻是緩緩消散。
而伴隨著黑煙的消散,此時飽受火焰摧殘的扶鳴,體內卻是散發出大量的黑煙。
黑煙頃刻間將他的身體包裹,在一邊承受前一道規則之力的同時,原本已經化作怪物模樣的扶鳴,卻是快速的向著本來的面貌變化。
他渾身的血肉都在不斷的壓縮,原本身體上出現的大量觸鬚也在坍縮之下寸寸碎裂。
鮮血混合著骨渣,回到了原本的面貌,卻又在瞬間崩潰,就像是在攪拌機裡瘋狂的攪拌,全部雜糅成了一團。
命鶴在此時搖了搖頭,但還是又做出了新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