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到了醫館,爭先恐後的說明緣由,坐診的胡大夫微笑的聽著,他是洛陽的名醫,從兄妹倆一進來,便認出了是方府的公子和千金,更是聽說他倆剛才赤手空拳打跑三個禍害百姓的無賴,不由得十分讚賞和欽佩。他當即背起醫藥箱,隨著兩個孩童到了方府。
一番望聞問切之後,胡大夫捋了捋鬍鬚,看著焦慮的兩個孩童,微笑道:“不妨事,待我開幾服藥便可。”
“謝謝爺爺。”
胡大夫呵呵的笑了,摸著圓圓的小腦袋,道:“只是,你家有人煎藥麼?”
正正道:“爺爺,我會煎藥。”
胡大夫哈哈一笑:“你這麼小,如何會煎藥啊?”
“我太爺爺經常教我學煎藥,我還認識許多草藥的名稱,知道許多草藥的用理呢。”
胡大夫笑問:“你太爺爺姓甚名誰啊?”
正正道:“我太爺爺叫孫思邈。”
原本微笑的胡大夫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這孩子,滿嘴胡言。孫思邈已經去世二百九十五年,如何會是他倆的太爺爺。孩童雖可愛,說大話可不好!
他本著負責的態度,讓正正跟著自己去醫館抓藥,故意抓錯了幾味藥材。想借此教育一下他。誰知正正卻不高興的嚷了起來:“爺爺,這幾味藥材抓錯了!”
胡大夫微微吃了一驚,不動聲色的問道:“哦?你倒是說說看,如何錯了?”
“柴胡、人參、竹茹、茯苓,四味藥材抓錯了。”頓了頓,正正又接著嚷道,“爺爺,這裡還少了一味當歸。”
胡大夫大吃一驚,居然完全答對了,這孩子,果然了不得!他故意咳嗽了一聲,道:“娃兒,爺爺年紀大了,老眼昏花,可否幫爺爺抓藥啊?”
“可是我人小,夠不著。”
胡大夫忍不住笑了,一把抱起了正正,道:“你說,讓我的徒弟抓藥。”
“師父……”徒弟奇怪的看著師父,從來沒見過師父如此的開心過,今天他這是怎麼了?為何與一個孩童開起這樣的玩笑?
只見正正瞅瞅這個,聞聞那個,在眾多的藥材裡,十分迅速且準確無誤的挑選出了處方上所需要的藥材,又精確無誤的稱重打包後,掙脫出胡大夫的懷抱,衝著驚訝的合不攏嘴的兩人招了招手:“謝謝爺爺。爺爺再見!”
“娃兒慢走!”胡大夫從驚愕中反應過來,急忙追了出來。
“爺爺何事?”
“煎藥非同小可,如何煎藥,你可知曉?”
“凡煎湯藥,初欲微火令小沸,然利湯欲生,少水而多取汁;補湯欲熟,多水而少取汁。”
胡大夫點了點頭,又問:“火候如何控制?”
正正脫口而出:“表藥以氣勝,武火驟煎;補藥以味勝,文火慢煎。”
“藥有可以久煮,有不可以久煮者,有宜急火,有宜溫火者。需要多加留意啊。”
正正隨口答道:“補湯慢火煎熬,汗下及治寒溼藥,緊火煎服。”
胡大夫讚許的點點頭,跟著正正回到方府中,揹負著雙手,站在邊上一言不發,看著孩童忙前忙後、秩序井然,火候適宜,時間剛好,不由得大為讚賞。
如果能將孩童收為關門之徒,潛心傳授,日後定能成大器。想到這裡,他微笑著問:“娃兒,你可願意學醫?”
“醫者,救死扶傷,我很喜歡。”
“既然如此,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爺爺,茲事體大,我要稟報父親母親。”
忽見圓圓興沖沖的跑了過來,開心的嚷著:"哥哥,藥煎好了沒有?"
"剛剛好。"正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圓圓看起來有些著急:"母親醒了,你去端藥給母親吧。哥哥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說著,他一溜煙的跑了。
正正追出來大喊:"妹妹哪裡去?"
"我去給父親母親買點好吃的。"話音剛落,圓圓一個轉彎,已消失不見。
語嫣乏力的睜開雙眼,卻見自己躺在丈夫的臂彎裡,心中有氣,正是他強行要快活,導致自己精疲力盡,才讓歹徒有機可趁。
她果斷的從他的臂彎裡掙脫出來,想下床,卻渾身無力,想舒活一下筋骨,卻痠軟疼痛,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她仍心有餘悸。要不是兩個孩子,恐怕自己已遭人毒手。
想到這裡,看看方羽仍然睡得死氣沉沉,她不由得對丈夫更加來氣。
我傷的比你重,都已經醒了,你卻還在睡。裝什麼呢!她哼了一聲,別過臉去,再也不想看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