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傭兵還是特種兵,或者殺手,成為網紅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存在這樣的瘋子。比如,因為正好在報紙上或者網路上看到了你,心中很不爽,然後不遠千里甚至萬里找上門來,趁你外出或者蹲坑的時候給你一槍。而對於郎戰這種仇家遍地,又不知被多少人盯上的傢伙來說,成為網紅,等於把自己晾在了晾衣架上,說:我就在這裡,來啊來啊!
郎戰被琺國的幾個網紅曝光,使得自己也成了網紅,真正屬於作法自斃。戰爭直播大行其道,和他有莫大的關係。中山直播一炮而響,使得戰爭在保留它殘酷本性的同時,竟然成了一場全民狂歡的秀。往大了說,這助長了人性中惡的一面;往小了講,這根本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把自己給烤糊了。
夏大天的電話很快就到了,說是外交部接到了多個外國政府和國際組織的抗議,抗議仁國政府動用國家機器參與醫藥行業的不正當競爭。而拉斐爾醫藥集團更直接向世界貿易組織和衛生組織以及多個國家政府提起訴訟,要求對仁國幾個大的醫藥企業進行調查,調查他們在林森堡案件中是否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並要求向這些醫藥企業頒發禁令,禁止它們從事與朗斯博士正在進行的研究有關的醫藥研究和生產行為。
“……你小子捅了簍子了知道嗎?國內排名前五的醫藥企業全部向中.央投訴,說是因為你的原因,他們將會蒙受巨大經濟損失——”
郎戰:“主任,我一直用的是偽裝,‘加百列’只是他們的猜測。”
“那你拿到菌種沒有?”
“拿到了。”
“趕緊送回來。最高首長都親自過問這事了,他說黑鍋不能白背,認為國內醫藥企業應該抓住這次良機,搶先在康納爾之前把成品藥投放市場——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最高首長很腹黑啊!”
“住嘴,這話是你能說的。對了,我們已經和李真熙溝透過了,你參與拍攝的那部電影,今天就舉行首映禮,你也會參加。”
“主任,我還在琺國呢。琺國人盯得很緊,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脫身呢。”
“我只是通知你,讓你知道國家都為你做了些什麼。記住,絕對不能被抓到。如果真被抓到,也要咬死自己不是加百列,聽明白沒有?”
“您的意思,我被放棄了唄?”郎戰問,心頭有點冷。
“真放棄你,我就不會打這個電話了——還有,你連這樣的覺悟都沒有,怎麼敢獨自前往歐洲的?小子,看來真得讓你去新兵營待待,這政治覺悟實在是太差了!”
當天下午(仁國時間),《馴鯊記》在燕京舉行了盛大的首映禮,讓郎戰情緒複雜的是,透過直播,他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因為就好像照鏡子一樣,但是站在鏡子前的人卻清清楚楚的知道,鏡子裡的人並不是自己。出現在首映禮上的“郎戰”,身高、相貌,包括臉上的那道疤痕,還有眼神,無一處不像。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個“郎戰”還現場展現了一些特殊能力,包括最經典的近距離躲避子彈還有高飛騰躍,這些,可是郎戰標籤式的特殊能力。
“媽蛋,見鬼了!”郎戰無法識別現場是否有機器輔助,明明知道是假的,卻還是產生了非常不爽的感覺。
《馴鯊記》的首映禮等於向世界各國和康納爾提供了“加百列”的不在場證據,仁國政府固然因此擺脫了外交上的被動,但同時卻也等於坐實了郎戰“孫長天”的身份。孫長天是仁國裔雷國人,也就是說他再發生什麼事情,雷國有資格過問,但仁國,頂多也就只能因為林琳的事情放放嘴炮而已。
雷國政府來這麼一出,辛莎夫人和馬西斯都始料未及,他們先是聽到手下的彙報,再親自到網上看了首映禮上的“郎戰”一眼,兩個人先是被驚到,然後對視一眼,放聲大笑起來。“這才是仁國人的作風,欲蓋彌彰。看來椰子島戰爭後,仁國人雖然有了改變,但改變程度非常有限,”辛莎夫人如此說。
馬西斯接話:“這樣也好,大家心照不宣、各憑本事。”
辛莎夫人:“我這就通知雷森少校。”
仁國政府極力撇清郎戰就是孫長天的傳聞,這正中馬西斯和辛莎夫人的下懷,所以他們的態度是樂見其成。嗯,不僅他們,那些一直垂涎郎戰血液的財團、政府勢力,同樣屬於這一陣營。當然,這件事上,不可能所有人都持這種立場,比如李真熙還有《馴鯊記》劇組和《馴鯊記》的發行單位。
於是,就在郎戰還在想辦法離開歐洲的時候,網路上很快就出現了有關《馴鯊記》的男一號郎戰和孫長天是不是同一個人的技術分析帖子。這些帖子無一例外的將《馴鯊記》中郎戰的一些打鬥場景與琺國網紅們的直播影片進行比較,得出的結論是,郎戰和孫長天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