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聽到停車場傳來的打鬥聲,而且聽出來司機邵志剛顯然是已經吃了虧。但是葉天並不想管,一是沒什麼交情,而是這小子手上有厚厚的槍繭,葉天很想看看這傢伙背後究竟是哪個部門。
不過被人指著鼻子罵這種事,葉天第一次不吭聲,第二次絕對不會繼續忍著不吭聲。
旁邊停車場傳來持續不斷的打鬥聲,讓牟良晨的膽氣更加旺盛。身後的一個塊頭挺大的跟班走出來,指著葉天還沒來得及說話,粗壯的手指就被葉天猛地掰了下去,大塊頭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跪下來。
“聽不懂話是吧?告訴你不要擋路!”葉天本來手就重,大塊頭四根粗壯的手指被葉天掰得幾乎斷掉,除了啊啊大叫之外,哪裡還有還手的力氣。
還沒等旁邊那些跟班反應過來,葉天一個側踢,掃向大塊頭的腦袋。
‘嘭’的一聲,那麼壯的一個人,一聲沒吭就暈了過去。
這下,跟著牟良晨混的小夥伴們都不敢出聲了。三中屬於重點中學,可沒有那麼多嗜血的不良少年。牟良晨眯著眼睛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轉身撒腿就往停車場跑。
“我操!燕京的學生都這德行?”葉天他們幾個愣了一下,不由得哈哈大笑。
“草,等著吧,一會剛哥來了有你好看的。”最後一個跑過去的聽到葉天的話,扭過頭邊跑邊幸災樂禍的說了一句。
牟良晨是標準的富二代,老子牟中華是國內第一批‘倒爺’,趕上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的瘋狂年代,曾經壟斷了全國近一半的國外物資。在那個年代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後來因為生意擋了某些權貴的道,被國家以投機倒把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花了大筆的錢在監獄裡呆了八年才出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牟中華出來之後,將大筆資金投入到股市,靠著天生光棍的賭徒氣質,硬是從股市的屍山血海裡賺得盆滿缽滿。
出來兩年,牟中華跟小媳婦有了牟良晨,老來得子又一棵獨苗,牟良晨就漸漸被家裡寵上了天。初中二年級時就已經是出了名的問題少年,天天打架鬥毆曠課泡妞。只不過燕京水深,牟良晨倒是不敢在學校太過放肆。
牟良晨沒想到這三人是練家子,自己已經被燒沒了頭髮,如果再被揍一頓,那臉可就丟盡了。燒頭髮這件事,也只有跟牟良晨最親近的兩個跟班才知道。對外牟良晨就是自己留膩歪了長頭髮,剪個短頭髮玩。
停車場的狀況倒是比較複雜,載著葉天的奧迪車和牟良晨家的賓士車都有被拳頭打扁的坑。那是邵志剛和牟良晨家的保鏢搏鬥時打出來的,兩個人都練過,只不過邵志剛更擅長的是槍械。
“草,拳頭還挺硬。”牟良晨什麼德行,他老子最瞭解。上學配的司機是公司的專職老司機,保鏢則是轉業的退伍兵,身體素質好,搏鬥拳擊都很擅長。有他在身邊,能保證牟良晨不吃虧。
這退伍兵叫肖剛,在部隊就是有名的刺頭。前年因為在部隊毆打指導員被提前退伍,出來之後應聘到牟中華的公司當保安,一次偶然的機會被牟中華髮現,成為了安保隊的隊長。去年的時候,沒事總在外面惹事的牟良晨被一群社會混混下套套了錢,氣不過的牟良晨跑回公司找肖剛出面擺平了這件事。
這件事之後,牟良晨乾脆跟他老子將肖剛要來帶在身邊,萬一遇到什麼硬茬子,有肖剛在不怕吃虧。
肖剛平時跟在牟良晨身邊,頂多也就是出手嚇唬嚇唬對方。牟良晨雖然在外面惹事,但是畢竟年紀小,再加上燕京跟地方治安不一樣,平時有事需要動手頂多一拳兩拳點到為止。這樣屁大的事只要不踢到鐵板,片警來了也不過是和稀泥。沒想到今天遇到個硬骨頭,愣是跟自己打了十來分鐘。
邵志剛是國安外勤人員,平時執勤配槍,打不過退伍兵出身又膀大腰圓的肖剛也正常。此時邵志剛被肖剛反剪雙手按在車頭上,看邵志剛還要掙扎,肖剛一拳又砸在邵志剛的腦袋上,A6堅硬的機器蓋上頓時又出了一個大坑。
晚上六點多,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肖剛和司機並沒有注意到奧迪車右側風擋下方那個白底紅字的‘京安’。邵志剛平時出外勤也很低調的將‘京安’的牌子藏的深一些,以至於兩個人在奧迪車頭前扭打,肖剛都沒發現這塊牌子。
“他媽的,再動老子還揍你。”肖剛衝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他的嘴被邵志剛打豁了,牙齒也有點鬆動。看邵志剛趴在機器蓋上喘粗氣,肖剛嘿嘿一笑,忽然用膝蓋猛的頂了一下邵志剛的腰眼。
這個陰招是部隊老兵經常欺負新兵的招數,警察隊伍裡的敗類有時候逼供時也願意用這招。輕則讓人直接失去戰鬥力,重則會傷及腰椎,造成終身殘疾。
看邵志剛軟軟的躺在地上,肖剛又不解氣的踢了兩腳。
“良晨,跑啥呀?咋的了?”肖剛放倒了邵志剛,就看見牟良晨一溜煙往這邊跑過來。
“大剛哥,就是他們幾個,弄他!”牟良晨跑到肖剛身旁,才感到安心。這個葉天還是個練家子,自己絕對不能再丟臉吃虧了。
“你打的?”葉天走到肖剛面前,先是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邵志剛,然後抬頭問肖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