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歆在父母的墳前叩了三個頭,又在四叔一家的墳前叩頭,她才站起身。
手腳有點不太靈活,不過幾個動作下來,僵硬的身體也漸漸舒緩開了。
她沒理董宛博,連看一眼也不願意再看,撫摸幾下小饅頭的腦袋,就坐在它的背上上天遠離這個傷心地。
雖然她很想先去搶奪機緣,但是背部的傷已經不容她忽視了,必須找人醫治身上的傷口,而如今她能相信的也就只有宇峰哥哥了。
那麼大的一片大陸想要找一個人沒那麼容易,不過白靈歆記得名城的城主與若聽關係匪淺,而洛家出事那天蘇宇峰是跟若聽在一起的。
所以她指路給小饅頭去名城。
名城如在切磋大會時來的一樣,人很多,但是大多數都是羽家和冥月教的人。
此次白靈歆一個人獨自前來,心境與之前大不相同,她不是代表著洛家了,也沒有洛家能讓她代表。
此時她把後面的頭髮全挽起,用一根白玉蘭花簪子固定,留下前面的兩縷髮絲,配上日漸消瘦的臉頰,看起來非常成熟。
她換下從進雲城派就一直穿的白色門派衣服,穿上一身深紫色的裙裝,輕裝而行。小饅頭在進城前就化為一條手鍊圈在她的手腕上,與翠綠色的空間手鐲相鄰,顯得格外不顯眼。
她面無表情,存在感極低的走在大街上,雖也有人回頭看了她一眼,但是始終沒人發現她就是那個活潑可愛的洛家嫡女洛時雨,或者是雲城派的小師妹白靈歆。
“聽說名城有一位洛家人,羽家和冥月教都去找城主求證了呢。”
“洛家不是已經被滅門了嗎?還有一個人活著?”
“只不過是被洛家家主收養的徒弟,聽說那天他剛好不在。”
白靈歆路過一家茶樓門口,就聽到這樣一番話,是剛剛進去的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的。
她神情有點動容,跟隨進去。
隨意找了一個角落,便坐了下來。如今的她只喜歡在昏暗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待著,不想惹事,也方便觀察與偷聽。
那兩人坐下的位置離白靈歆不遠,他們的對話她還能聽到。
喝了幾杯茶,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訊息,其中的真偽去驗證一下便知。
白靈歆可沒那麼多閒工夫,這次她再沒有停下,直接走到城主府求見若聽,只說是他的故人,別的一字也未多說。
她先是感覺到有神識掃了一下,接著若聽很快就讓人放白靈歆進門,引她來到一個精緻的院子。
蘇宇峰和若聽兩人並排站在門口等候。見到白靈歆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蘇宇峰立刻跑到她的身邊,緊張的用神識掃一下她的身體,看看有沒有受到什麼傷。
掃到背部的時候,他的臉色異常難看,眼中的愧疚和自責都要溢位來。心疼的看著她。
“宇峰哥哥,我們進去再說吧!”
白靈歆趴在床上,毫不介意兩個男人觀看自己的背部,反正只有恐怖而無半點旖旎。
蘇宇峰的眉頭都皺在一起分不開了,他隱忍著怒氣,心疼的問:“小雨,是誰傷的你?”
“不重要,宇峰哥哥幫我治好就好!”白靈歆輕描淡寫的說,家族仇恨她一個人來揹負就好,沒必要多一個人痛苦。
“是明銳那小子。”蘇宇峰堅定的說,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覺得只有明銳才能把小雨傷成這樣。
他一開始見到明銳就討厭,是因為他有一種感覺,這個人以後會傷害到他最愛的妹妹,事實證明果然如此。他只恨當初為何不殺死這個人,那麼就不會有之後的這些事了。
“不是。宇峰哥哥,現在重要的事難道不是幫我治療嗎?”白靈歆一口否認,轉移話題。
現在她的時間爭分奪秒,而且還有很多地方要去,必須要趕在明銳恢復之前做好。若不是背上的傷,她根本不會在這裡逗留太長的時間。
經白靈歆的提醒,蘇宇峰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她面目全非的背部。細細檢查,腦袋快速運轉,周圍他拿出的東西越來越多,甚至還要若聽去找一些珍貴的、世上獨一無二的藥草來。
顏凰的心法與白靈歆完全相剋,而且造成的傷口獨一無二,特殊至極,非尋常人能夠承受,而且只是傷到肉沒有傷到裡面的經脈可謂是幸運的了。
從未有人見過這種心法,自然要療傷就非常困難,好在蘇宇峰是難得的丹藥天才,無論是什麼疑難雜症,他都有下手的地方。所以洛項生前才會如此重視他,甚至還想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他。
可惜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