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的姚若愚拍了拍腦門,莞爾道:“你若想做官,直接尋我就是,何必要摻和到這兒來。”
“若是無功勞於王爺,如何敢厚顏討要官職呢?”鄒布衣哈哈一笑,拋了拋掌心的乾坤戒,朗聲道,“攻伐之道我不懂多少,不過這風水術數卻有幾分造詣,此地的抑靈陣雖說有聖地高手佈置,但是我仍有把握遮蔽此陣一炷香時間。”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皆是變色,一名男子眼中詭色一個流轉,整個人猛然沒入身後陰影內,下一刻,他已經從鄒布衣腳後人影內縱身撲出,伸手就抓向鄒布衣的後頸。
然而這人方才撲出,眼前忽然浮起一團白氣,頓時他的神智就是一個恍惚,待得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居然正跪在鄒布衣身旁,四肢乏力,莫說是攻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笑吟吟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鄒布衣轉頭看向姚若愚,問道:“如何?”
“當無不可。”姚若愚想了想,忽地長笑一聲,頷首道。
“阻止他!”劉嘉兒見狀當即尖聲呼喊,兩手結印,御起自己那件玉簪靈器對準鄒布衣就勢衝去。
瞧見玉簪飛來,鄒布衣眼角忽地劃過一絲不屑,左手橫起一揮,頓時一片白氣憑空刷過,那玉簪方才過來,被那白氣一刷,上方靈力居然瞬間散去,如死物般摔落在地。
他這一手露的精妙,崔巧心、黃新媛、崔見神等人皆是神色微動。
撫掌一笑,崔見神朗聲笑道:“本以為鄒先生不過是江湖術士,想不到手段如此絕妙,崔某先前眼拙,未能看到先生本領,還請見諒。”
斜了他一眼,鄒布衣淡淡笑道:“崔兄弟客氣了,比起手段精妙,又有多少功法能與崔巧心姑娘的《風雪神典》相比呢。”
說話間,鄒布衣左手一垂,袖中滑出一塊玉石材質的圓盤,上方刻有無數金色靈紋,這些靈紋不似其他靈器,居然如活物般不停流轉著道道漣漪,隱約能從那光輝內看到團團白氣升騰翻滾。
左手一抓,鄒布衣橫臂而起,將那玉盤平託在胸前,右手屈指結印,隨即並指如筆,在身前或畫或點,不過數下,他胸前玉盤內的白氣已然流溢而出,沒入到四周虛空中。
崔巧心、黃新媛二女對視一眼,隨後擺手制止了兩派弟子出手,至於四周的江湖豪俠們則是在少許騷動後,被三名容貌各異的中年男子聚攏了起來。
那三名男性之一便是先前的持斧大漢,還有一人是之前在第三層中,曾經與蟬不破並肩的那面板黝黑的草莽漢子,至於最後一人,則是一位全身毫無氣勁波動的矮個男子。
先前和築劍宗、不朽崖等四大敵國聖地交手的時候,幾乎都是姚若愚等聖地弟子出全力,還看不出這群江湖豪俠的厲害,可是此刻再看,先不提其他的從眾,單單是這三名被推舉出的代表,每個的實力幾乎都不弱於蘇晶等聖地弟子首席。
不過說起來,這些人本身年紀就比蘇晶等人大了十多歲,所以能與蘇晶等人抗衡,倒也沒什麼問題。
隨著玉盤內的白氣不斷升騰瀰漫,虛空中漸漸浮現出了一條條青色的靈紋,這些靈紋宛如蛛網一般不斷蔓延,最終將整個殿內徹底覆蓋。
瞧見這些如無形般穿過自己身軀的靈紋,姚若愚微微挑眉,饒有興趣地看向鄒布衣,後者則是微微一笑,右手忽然揚起屈指一彈,霎時間,他胸前玉盤光芒大放,原先充斥在殿內的無數靈紋隨即寸寸破碎,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頓時,先前還籠罩在眾人身上的抑靈之力驀然散盡,而下一刻,人群中驟然升騰起一道道不斷膨脹洶湧的氣勢。
而其中最讓人震驚的是,江湖群雄中為首的三人,他們身上的氣息竟然不斷攀升,不過片刻功夫,已然先後破入了五境層級。
望見這一幕,崔見神、劉嘉兒等人皆是變色,誰都料不到,這次七聖會武,除了那自廢修為的郎鋒,竟然還有三名五境隱藏修為參與其中。
只是那三大五境才爆發氣勢不過頃刻,偌大大殿忽地一涼,無數鵝毛般的雪花奇異地從天而降,同時更有著濃郁到直浸骨髓的寒意悄然散開,驚得眾人一個激靈,趕緊四下掃視,這才發現這番動靜的源頭赫然是風雪神山的弟子首席“雪姬”崔巧心。
“先聖曰:世人無慈悲,則無綱常,亂主次,否陰陽,是故吾輩子弟需遵道義,守正序,揚浩然,方能挽民眾於水火,救蒼生於災禍。”
正當所有人都被崔巧心釋放出的滿殿風雪所吸引,透著幾分肅穆*的女音悄然響起,就見黃新媛單手負劍,左手垂在胸前,神態肅然地念念有詞。
隨著她的頌念,一道純白色的浩然正氣從她體內緩緩升騰而出,時而瀰漫,時而繚繞,不過數息時間,已然將黃新媛一身靈能拔升到了五境層次。
先是三名江湖草莽顯露出五境修為震懾全場,旋即就是兩位聖地弟子首席運轉秘術臨陣破入將師境界,如此說來,豈不是鄒布衣這番舉動,硬是給姚若愚造出了五名將師級的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