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太子殿下示下。”許敬再行一禮才坐下。
李承乾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近來東宮八風殿擴大了不少,除了長安洛陽,孤王準備派一批人去河北道,為幽州附近的百姓演一些咱們長安的新戲。
孤王有意擢升你為幽州大行臺的禮部尚書,這宣揚教化的事情就交由你來辦理如何?”
許敬宗連忙起身,神情激動地道:“臣謝太子殿下隆恩,臣定不負太子殿下厚望。”
根據以往的慣例,大行臺的各部尚書在品級上跟朝廷尚書省的尚書是平級的,許敬宗由原來的四品官員一躍晉升為正三品自然高興。
李承乾微笑著抬抬手道:“好了,你去準備吧!”
打發走許敬宗,李承乾繼續低頭看河北道的資料。
長安,長孫無忌府。
“見過父親。”長孫沖走進長孫無忌的書房。
長孫無忌正在寫信,抬起頭看著長孫衝道:“為父叫你來不為別的,只是要問問公主的病如何了。”
長孫衝神色一黯道:“公主這次病的兇險,諸位御醫都束手無策,怕是——”
長孫無忌看著黯然神傷的長孫衝,嘆口氣道:“公主是陛下的嫡長公主,你是我的嫡長子,當初讓你尚公主無論是陛下、你姑母先皇后、還是為父我都是希望你們能白頭偕老。不想——”
夫婦乃是五倫之一,在古代無論什麼人家喪妻都是不祥之兆,不光是死了的人,就是活著的人也會覺得家門不幸,受到了上天的懲罰才會喪妻。
父子倆沉默了一會,長孫無忌便把剛寫的信封上口遞給長孫衝道:“派人送去范陽給盧承思。”
長孫衝接過信好奇地問道:“盧承思是什麼人,能讓父親親筆給他去信?”
“盧承思是盧承慶的大哥,他沒有出來做官,現在主持范陽盧氏的祭祀。”長孫無忌淡淡地道。
“父親,晉王不堪大用,您為何還——”
長孫衝說到這裡被長孫無忌抬手止住。
只見長孫無忌滿面嚴霜道:“不是為父不識時務,實在是為父和李承乾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陛下萬歲之後,若是李承乾登基我長孫氏一族都難有好下場,至輕也要被他發配到海外去。”
長孫衝聽了也知道確實如長孫無忌所言,李承乾不會對他們長孫家網開一面的。
長孫衝皺著眉頭道:“父親給盧承思寫信是讓他對付李承乾?可是李承乾並不好對付,這一次在嵩縣雖然父親及時出手,嵩縣和伊川計程車紳還是被東宮打的落花流。”
長孫無忌不屑一笑道:“伊川、嵩縣緊鄰洛陽,那裡計程車紳不過是各族的支節末葉,這些人不聽祖訓,不行仁義,盡失人心。
他們敢在洛陽邊上跳出來對抗李承乾,只能說是上天要滅他們,所以讓他們昏了頭腦,失了靈智,自取滅亡。這些人的敗亡實不足為訓。”
長孫衝聽了點點頭,又問道:“可,即便李承乾吃了河北道士族的虧,建不成燕都也難動搖他的東宮之位。”
長孫無忌扭頭認真地看著長孫衝,長孫衝連忙低下頭。
過了一會長孫無忌道:“你是不是覺得為父老了,敗給李承乾不過一死,你們卻要跟著受苦?”
“孩兒不敢有此想法。”長孫衝急忙道。
長孫無忌看著長孫衝,越看越有氣,半晌直接道:“這封信不是什麼挑撥的信,只是為父要與范陽盧氏聯姻。”
“向范陽盧氏求親?”
長孫衝吃驚地看著長孫無忌道,暗想:父親不是得了失心瘋了吧?。
他們長孫家是北魏拓跋氏皇族的後人,但是在唐朝初年一個鮮卑族的後人想娶范陽盧氏的閨女,簡直是痴心妄想。
長孫無忌險些被長孫衝的樣子氣死,不耐煩地道:“范陽盧氏也曾是北魏臣子,娶過北魏的公主。所以我想把你三妹嫁到范陽盧氏去,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哦!”長孫衝垂頭喪氣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