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奉節隨著僕人來到後園一處池塘邊假山上的一間綠色的涼亭裡。
這一處亭子建在這園子的最高處,四周裁種著數株高大的柳樹,正好把亭子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人在裡面透過柳條可以看見外面,外面往裡看只能看見一叢鬱鬱蔥蔥的柳樹。
此時亭子裡坐著荊王父子和薛萬徹、柴令武四人,見竇奉節進來荊王父子連忙起身朝他拱手為禮。
“愚兄多年不在長安,賢弟風采依舊啊!”荊王笑呵呵地道。
“見過姑仗!”荊王世子李則恭恭敬敬地向他行晚輩禮。
竇奉節見此心裡十分高興,連忙向荊還禮道:“兄長回京本該小弟設宴,卻來叨擾實在慚愧。”
荊王聞言臉上笑開了花忙道:“一家人何必不說這些,快坐下。”
說著三人坐下,荊王見竇奉節全無心機,便蘊釀一下情緒緩緩道:“本王多年不回長安,諸多故舊都生疏了,原該大擺宴席與諸位痛飲幾場。可惜此次是偷偷回長安若為人知必受嚴懲,只能請幾位知心至交來此小聚,實在是慚愧啊!”說著感嘆不已。
其他人也都跟著嘆氣。
竇奉節聽說荊王把他當成知心故交,再想起這幾天永嘉公主罵李承乾的話,便直接道:“要說李承乾也冷血無情,連他親妹妹都捨得幽禁。”
荊王聞言看他一眼愁眉苦臉地道:“我們這些人都是臣子就是被李承乾殺了也是該的,可是陛下如今被李承乾囚禁在宮中,實在讓人揪心啊!”
竇奉節聞言大驚道:“啊!陛下被李承乾囚禁起來了?”
薛萬徹聞言怪眼一翻道:“酇國公值守玄武門難道不知道。”
“這……”
竇奉節聞言一臉思索之色,但是他對此確實不知道,半晌喃喃道:“我值守玄武門只知道陛下病重太子監國,張大將也只是說陛下在兩儀殿養病……”
“陛下身體向來強壯,雖然病了,但是也不至於什麼事都由李承乾胡鬧,酇國公試想一下,若是陛下沒有被李承乾囚禁,陛下會下旨貶程知節嗎?
陛下會下旨廷杖老夫嗎?
陛下會下旨幽禁高陽嗎?
不會的,陛下仁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薛萬徹一直認為自己是被李世民看重的人,他怎麼也不相信他只是想進宮見李世民一面,李世民會下旨打他廷杖,這是他堅信李世民被李承乾囚禁的理由。
竇奉節被薛萬徹一連串問題直接問傻了,半晌才睜大了眼睛道:“那我們該怎麼救陛下出來?”
“賢弟真想救陛下出來?”荊王認真地看著竇奉節道。
“那當然了,這幾天我也聽說李承乾倒行逆施,天下人心浮動,若不救陛下出來大唐江山不就亂了嗎?”竇奉節理所當然地道。
荊王聞言起身朝著竇奉節躬身一禮道:“賢弟果然是出身大族,心懷忠義,愚兄佩服!”
竇奉節被他捧的找不著北,連忙起身還禮道:“此乃我份內之事!”
說著兩人坐下,竇奉節想到現在太極宮內外都是李承乾的人,有些為地難道:“不知該如何救出陛下?”
薛萬徹聞言順著他道:“是啊!太極宮的承天門由丘行恭把守,玄武門由張士貴把守,兩儀殿由李安儼把守,這些人都是李承乾的狗。
有他們在我們就是有人也不能進宮救出陛下啊!”
竇奉節聞言一想不由大聲道:“要是別的門也就罷了,玄武門不是還有我嗎?
昔日陛下在玄武門殺隱太子時,常何不過是一箇中郎將,值守玄武門就能幫助了陛下殺死隱太子。我現在可是右屯衛將軍,比常何可強的太多了。”
荊王等人見竇奉節自己說出了這句話心裡都是一喜,如果他們能夠順利進入玄武門那麼事情就成功了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