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句,一旁計程車卒喊道:“還不行禮,這是皇長子殿下!”
對面計程車卒們這才連忙行禮拜見。
劉獒看著他們,嘆息了一聲,帶著眾人繼續前行。
進了書房,袁術並不是獨自一人,他身邊還有兩位壯漢,正打量著劉獒,而諸葛亮卻被他們暫時無視,劉獒朝著主位上的袁術行禮,拜道:“弟子拜見師君!”
袁術抬起頭,看了看他,點頭,說道:“殿下請坐!”,諸葛亮也上前拜見,袁術卻並沒有理會他,兩人坐在他的面前,一旁的壯漢便開口問道:“這便是皇長子殿下?怎麼與天子長得不像啊?”,他身邊那人無奈的捂著額頭,袁術看著他們,說道:“你們退下罷...”
兩人起身,告別離去。
袁術也沒有給皇長子解釋他們二人的身份,也沒有詳談其餘諸事,肅穆的從案牘下拿出了一本有些泛白的書籍,雙手拿著,看著劉獒,說道:“我為殿下講公羊...望殿下恭聽!”
“謹喏!”
“春王正月,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歲之始也,王者孰謂?謂文王也,曷為先言王而後言正月?王正月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統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公將平國而反之桓,曷為反之桓?”
劉獒認真的聽著,又拿出了攜帶的筆墨,開始記下,諸葛亮在一旁,則是有些好奇的聽著,卻沒有跟著去學,劉默的話語,他沒有違背,袁術在誦讀之後,又一一為他講解,劉獒聽得非常認真,有不懂的地方,就立刻詢問,袁術也是知無不答。
這初課,袁術並沒有講的過於複雜,僅僅是講了幾段公羊春秋,便停了下來,先讓劉獒自行攻讀,之後又進行提問,劉獒學的很不錯,袁術所問的,他也能回答出來,如此過了近兩個時辰,袁術也有些疲乏,他不時的揉一揉自己的後背,他在戰時受過重創,使得後背常常發痛。
在授完課之後,袁術便安排奴僕給劉獒找了一處休歇的地方,劉獒作為袁術的門生,是要住在他的府邸裡進學的,這是天子所吩咐的,而諸葛亮不同,諸葛亮是要返家的,他只用在進學的時候前來便好了,劉獒走出房門的時候,心裡甚是開心。
他先前還很擔心,自己學不會,會很難懂,不過,如今看來,也並非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困難啊,他又笑著,與諸葛亮說起今日所得,諸葛亮先前涉嫌頗廣,對公羊有別樣的見解,他與劉獒談了許久,劉獒另有所得,點著頭,更是欣喜,諸葛亮這才告辭。
袁術獨自坐在書房裡,無奈的搖著頭。
對於這位皇長子,他早有耳聞,今日一見,心裡大概知曉了他的性格,皇長子聰慧,仁愛,當然,這都是很好的品質,可是,他的身上,始終還是缺少了一些學公羊的氣質,或者是秉性,這樣仁愛善良的人,能夠在受辱之後拔劍麼?能夠唸叨著九世之仇麼?
若不是肩負何子畢生想要振興公羊的理想,或許自己根本就不會教導皇子罷,唉,也罷,就這般教導罷,至於拜師禮,還是免了,他並不是自己所心儀的弟子啊,倒是他身邊的諸葛亮,喜怒不表與色,沉穩大氣,更適合治公羊!
皇長子就此住在了袁術的府邸裡,而袁術教導皇長子的訊息,也這才傳到了百官的耳邊。
百官大驚,又是公羊???
上諫猶如雪花一般,不斷的飛入厚德殿裡,天子將這些奏文全部丟在了一旁,沒有理會,百官哭號,大漢危矣,連著兩代的天子,就已經壓得百官口不敢言,若是再多出一位來,那該如何是好啊,還給不給天下的賢才活路啊,就是讓作為外公的蔡邕去教導,也好過袁術那廝啊!
不過,他們始終還是沒有膽量去袁術的府邸。
畢竟,這是何子親傳。
而他們也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這位久縱橫與沙場的老卒的對手。
百官時常在私下裡,將袁術稱為老卒,只因袁術是從士卒一步一步升遷的,又不得群臣所喜,故而如此稱呼。
.....
“孔明!快來,師君馬上就要授課了!”
劉獒笑著叫道,諸葛亮大拜,隨後與他一同走進了袁府,劉獒拉著他,見到府中士卒,都一一問候,格外的親近,這些士卒們也是笑著回答,在這裡待了近月後,袁術的態度依舊還是那般,不過,府裡計程車卒,都是極為喜歡這個半大小子的。
在他們看來,殿下從不輕視他們的身份,對他們親切,還時常讓他們講講邊塞的戰事,士卒們很快就與他相熟起來,這些孤老一人,一生征戰的殘卒們,似乎都將劉獒看作了自己的晚輩,還有人教授劉獒武藝,劉獒與諸葛亮一同走進了書房裡。
袁術看到兩人到來了,也不廢話,繼續講解起來。
劉獒聽得如痴如醉,他心裡已經徹底被公羊學所折服,不過,他有時也會思索,若是有人侮辱了師君,自己有沒有拔劍而起的膽量,而諸葛亮,也是認真的聽著,在心裡給自己不斷的唸叨,自己並不是治公羊,是稍後要提拔皇長子,故而才這般聽著,這並沒有違背師君....
“孝康皇帝幼時,有人辱帝父,孝康皇帝怒,拔劍刺之,斷其股!”
劉獒一驚,祖母說的原來是真的,耶耶真的會砍人啊!
諸葛亮在一旁問道:“那若是有人侮辱我的師君,我該如何呢?”
袁術笑了笑,說道:“殺!”
諸葛亮若有所思。
劉默有些茫然,問道:“孔明,何人敢侮辱劉公?”
“殿下之姑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