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賈詡賈文和?”
“朕知道你,先前與鮮卑戰,便是你出謀劃策,守住了姑臧縣,不是?”
天子有些驚異的望著此人,笑著問道。
賈詡激動的看著天子,激動的甚至都有些說不出話來,顫抖了許久,方才說道:“臣臣不敢當”,天子大笑起來,天書記載,此人老奸巨猾,不曾想,如今原來也只是個半大小子,全然沒有甚麼城府。
天子心裡想著,又問道:“今日,群臣請奏,你為何不起?”
“臣臣初次上朝,並不得知”賈詡有些畏懼的說道。
“哈哈哈,原來如此!”
“你是個誠實君子!善,有鄭公之風啊!”天子極為滿意的點著頭,賈詡心裡更苦了,他沒有想過,說實話會讓天子更加的看重自己,他與別人不同,他沒有太多的志向,能夠安穩一世他便知足了,可是半君如伴虎,若是可以,他多麼希望,天子能夠將自己打出去,永不錄用。
看著賈詡有些緊張,天子握著他的手,說道:“你不必畏懼,朕認為,你是大賢才,將來,也定然能是朝中棟樑,三公之列”,兩人聊了許久,賈詡莫名其妙被天子所看重,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天子跟他聊了許久,又問了他一些政事,他所答,沒有甚麼不合理的地方,同時也沒有甚麼太驚豔的地方。
當談及可能在幽州爆發的軍事,賈詡思索了片刻,方才說道:“陛下,若是從幽州動兵,武器補給,從雒陽趕往幽州,雖有水運馳道,卻要耗費大量的人力,此時正為農耕之時,若是動用民夫,只怕對農桑不利”
“哦?不知文和可有甚麼建議?”
“陛下不知,但凡世家大族,都在府內蓄藏了大量的護衛家奴,裝備武器,猶如私兵部曲,尤其豫揚青等地,此等行為更是嚴重,陛下可令世家大族派人,帶領這些護衛,進行補給運輸,充民夫之用”
天子忽然咧嘴笑了起來,拍著手,說道:“此舉大善,正該如此!”
“還有,陛下,近些年,耕田暴增,糧草充足,世家大族亦然如此,此些護衛之儲備糧,可令世家自行出之,不必動用國庫”
“善!”
“陛下,自官學出現,此些世家大族,卻未曾派遣子弟前往官學進學,大多與府邸之中,私自教學,這是不將治學六篇放在眼中,是對於何公與陛下之不敬,陛下可強令世家子弟,前往官學進學,不可私自教學,那些與府邸之中教導同族子弟的大儒,便派到缺少教師的邊陲官學之地任職”
“善”
“陛下,臣對於探查糾察之事頗為了解,如今繡衣使者,雖有明察暗訪,卻不能辨別善惡,可以百金懸賞,令群臣互相揭發,若是有家奴家丁等,不論身份,只要肯揭發不良,亦然重賞,而揭發之人,可由繡衣使者保護,不洩露其姓名,如此一來,吏治定然更加清明”
“可以”
天子茫然的看著他。
次日,當天子的一連串政令下達之後,世家大族,以及世家大族出身的朝中百官,都是抱頭哀嚎,不僅護衛保不住了,還要貼上糧草所用,家中書籍堆積成山,不能擅自教導弟子,還要去遠方任職?家中子弟還要與寒門子弟一般前往官學進學!
媽耶,吾等是造了什麼孽??
隨後,最恐怖的,就是張郃笑嘻嘻的公佈了新的政令,檢舉有重賞,無論身份,可以互相揭發,這政令一出,百官相會,都不敢再信任對方了,在自家的府邸之中,都不敢談及甚麼政事,百官聞之色變,在數日之內,張郃便藉著有人檢舉的由頭,抓捕了三位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