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半路上發現主子不是往前院去,而是往園子裡走時,伴鶴的臉色變了。
他慌亂的小跑到前面,卻不敢攔人,“爺,前面是園子,裡面是各家的姑娘。”
“母親不是說今日園子裡隨意逛嗎?不分男女,怎麼小爺就逛不了?”蔣才步子不停,目標直向水榭那邊。
伴鶴頭疼。
別人是沒事,可是他們家主子不是旁人啊,今日夫人可特意叫他過去交代過,一定要看好了人,不能在園子裡亂跑。
眼見著主子已經進了園子,伴鶴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好在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人,而且主子又是往人少的地方走,伴鶴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水榭裡,謝元娘在蔣才不擺姿式之後便收回了目光,卻沒有想到不過片刻的功夫,人竟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蔣才大步的走了進來,“謝二。”
一副興師問罪的氣勢。
令梅嚇的後退一步,察覺不對,又欲上前攔著,可是小爵爺已經到主子的跟前,令梅哪有膽子上前去撞人。
“幹嘛?”謝元娘坐著沒動。
“你沒看到紙條嗎?”
“看到了。”
蔣才陰著臉,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原以為要暴怒的人突然卻一反常態的笑了,“你知道我為什麼笑嗎?”
謝元娘搖頭。
誰知道他又要搞什麼。
蔣才笑的得意,“我是笑你年輕輕的就瞎了,看不到紙條上的內容。”
令梅和伴鶴:......
謝元娘也抽了抽嘴角,最後扭開頭,丟了一句,“幼稚。”
前世算是仇人,今生接觸卻才發現這廝總是這麼幼稚,前世還真是瞎了,沒看出他是這樣的人。
蔣才懟了人,心情好了,隨性的在一旁坐下,身子靠著水榭的欄杆,不無得意道,“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得罪人了?”
眼角卻偷偷的往一旁看。
淡藍色過膝的長褙子,下配月白色繡花綿裙,簡單的雲常髮髻上插著那日買的桃花簪子,嬌弱又明豔的臉頰上,櫻唇輕點硃紅,眸光含著水波,一眼望去,似遠處的雲似幽谷裡的蘭。
眼角的餘光收回,蔣才的兩個耳尖也燙了起來。
謝元娘不答反問他,“寒雪還沒有回來,你這邊可有收到他們的訊息?”
謝家老宅也在江寧縣一個小縣郡裡,來回半個月的路程,寒雪走了一個多月,只前陣子聽伴鶴說人要回來了,謝元娘這邊卻一直也沒有收到寒雪的來信。
“快了。”蔣才正好也有疑問,他側身子面對著她,“你讓你身邊的丫頭回去謝家老宅到底要打聽什麼?”
知道讓蔣才找人,事情也滿不住他。
謝元娘扭頭看他,勾起唇角一笑,“不告訴你。”
笑顏如花,晃了蔣才的臉。
他耳朵又是一熱,面上卻哼道,“小爺還不洩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