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來了,那是她剛懷上衡哥,正是前三個月反應最大的時候,要不是夢到了這些,她都快忘記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恍惚記得那時小叔叔被吐了一身並沒有生氣,抱著嚇壞的湛哥在懷裡無聲的安撫,還讓人去請大夫,並沒有在意衣袍上被吐的髒汙。
謝元娘鼻子微酸,前世她只顧著自怨自憐,對孩子們不上心,便是溫柔的時候都少,也難怪她溫聲的哄湛哥會被嚇到。
明白的太晚,只有無盡的悔恨,今生注意不能再續母子緣分了。
四周一片黑暗,夜晚又是最靜,這個時候總讓人的失落感更濃一些。
這一個夢,讓謝元娘直到天快亮了,才又睡下,這次再沒有做夢,醒來的時候還是被令梅叫起來的。
“姑娘,大姑娘已經去靜安居了,姑娘快起來吧。”
“花廳裡我寫了一句詩,你收起來讓醉冬今日親自送到族學交到鳴哥手裡。”
令梅應了,醉冬正好進來也聽到了,到也不用令梅再去告訴她,今日要出府做客,昨日又說了琺琅的簪子,謝元娘昨晚就讓醉冬找了出來。
看著兩個丫頭忙來忙去的,心想寒雪也走了近一個月了,算著也快回來了。
墮馬髻的中間插著藍色的琺琅髮簪,一整套是十二隻,謝元娘只挑了一隻桃花狀的,微微展開形成一個半園的弧度,插在髮髻的中間,下面靠緊插、著一隻金鑲藍寶石的步搖,簡單又不失貴氣,人也格外的靈動。
白色的長襦裙,外面罩著件淡黃色繡同色迎春花邊的對襟褂子,亭亭玉立站在那,比花還嬌。
孔氏出來送兩女上馬車,看到小女兒的裝扮也驚豔了一把,淡淡的收回目光,叮囑了幾句要聽姐姐的話,不要闖禍之類的,這才目送著二人走了。
謝文惠穿了件大紅緞面的褙子,裡面是白色錦面寬袖的褂子,下身是件石青色的馬面裙,色彩對比鮮明,讓人想忽視都不可能。
這樣大膽的配色,便是謝元娘美豔也被奪去了光彩。
髮髻只是梳了單螺,上面插著的正是孔氏給的那隻髮簪,簡單又短人眼目,謝文惠原就是圓盤臉,臉上兩斂的碎髮梳下來一梳,今日小臉也清透的像瓜子臉。
有了對比,就有了好壞。
謝文惠今日在穿著打扮上,是實打實的壓了謝元娘一頭,謝元娘前世不出府,自然也不知道前世外面流行打扮都是兩個顏色極端搭配在一起,這樣醒目又奪人眼珠。
謝文惠就不信今日她這樣打扮,不會引領金陵城的女子打扮風氣新氣象。
謝元娘心裡也被謝文惠給驚豔了一番,說實在的,活了兩世,臉厚點的說,她就沒有見過比她好看的,謝文惠今日打扮出彩,更讓謝元娘想不明白的是今生的謝文惠怎麼變的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