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晴和盛夏晚談起她們在家裡發生的那些事,盛母沒參與到,盛父又何嘗不是呢?
他坐在那裡想的時候,心裡那是充滿了酸澀感。
他們兩口子真的錯過了太多孩子的成長,當初買房在這邊的時候,是因為他們兩人的學業和工作都在這邊,後來被邀請到另外一個實驗室去了, 他們和孩子就變的相隔兩地了,不是沒想過把孩子們都帶過去,只是那個時候他們也才剛去到那邊的實驗室,還沒站穩腳跟,之前的積蓄買了這邊的房子已經所剩無幾了,單位那時候還沒給派房, 他們就想著等單位給房子了,再把孩子接過去。
可等他們有能力把孩子接過去的時候,盛夏晚他們已經習慣在這邊生活和學習了,盛夏晚又剛好念初三了,正面臨中考呢,怕轉學了影響她考高中,就沒讓他們去到那邊去。
一來二去的,慢慢的他們一家人也就習慣了這種分隔兩地的生活了。
可習慣是習慣了,偶爾回想起來,內心裡也還是會遺憾的。
若說此刻還有什麼是值得欣慰的,那應該就是他們一家人並沒有因為長期的分隔兩地而變的生疏,他們的心中都裝著家人,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在盛父說這些的時候,盛夏晚一直很安靜的聽著,她知道,這會兒爸爸並不是要她去說什麼,爸爸只是想把他內心裡面最真實的感覺告訴她, 她只要負責傾聽就好了。
同樣一起傾聽的還有盛老爺子,當盛夏晚從樓上下來的時候, 盛老爺子也從房間裡出來了, 一盛家一樓是沒有預留客房的, 只有一間盛父和盛母的主臥。
本來盛老爺子應該和盛二叔他們一樣住到三樓的客房去,盛父他們考慮到盛老爺的年紀大了,去三樓住得爬樓梯,爬上爬下的也不容易,就把主臥讓出來給盛老爺子住,他們自己去三樓先住幾天。
盛老爺子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盛父剛好在那跟盛夏晚說起以前的事,盛老爺子就沒走過去打擾,而是站在原地聽,這越聽心裡就越不好受。
尤其是聽到盛父說他一個人在產房外面等,身邊一個有經驗的老人也沒有,他心裡發慌也沒人可問的時候,盛老爺子的內心充滿了愧疚感。
他以前雖然嘴上一直說是自己待盛父一家不好,所以他們一家現在跟他不親近,他認了。
可他心裡其實多多少少還是在怪他們,怪盛父他們這些晚輩一點都不懂得尊老,對他這個盛家的一家之主太不尊重了。
可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些事情, 讓他不斷地在那裡反思,繼而生出了愧疚之心,只是他現在再愧疚又有什麼用呢?他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老大一家現在個個都出息著,沒有什麼是需要他這個老頭子幫忙的了。
就在盛老爺子滿心苦澀的時候,盛夏晚發現了他,笑著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扶他到沙發去坐,“爺爺,你怎麼也這麼早就醒了?”
盛夏晚和盛老爺子不親近是真的,可最基本的禮貌她還是有的,現在盛老爺子住在他們家,盛老爺子還是因為她的婚禮來的,又是長輩,她自然得做好晚輩該做的事。
被盛夏晚扶著手走去沙發的時候,盛老爺子的心情那叫一個激動,這可是盛夏晚第一次和他這麼親近,盛老爺子激動的說話時聲音都有點發抖。
“我打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時間醒的,習慣了。”
盛老爺子說著就在沙發上坐好,然後看著盛父的這個方向對盛夏晚說道:“我可不像你爸,一夜之間就變老了,然後就覺少了。”
“爸,你真是一來就拆我臺啊!”盛父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