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整日裡都疲累萬分,昏昏沉沉的,這樣也抵不過他突來的興致,奏摺一扔就又抱了她進床榻......真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體力,男人做那事不是很傷精元嗎?就算他有武功,也不至於這樣精力充沛吧。
她可算是明白了,秦天策是要把最近這陣子的怒火全撒在她身上,可著勁的折騰。
已經足足幾天沒有邁出門檻半步了,有幾次乘著他不在去上朝的時機,咬著牙從床榻裡起身,剛剛走到外廳,就被所謂的侍衛給擋住了,他竟派了十幾個人把紫陽宮團團圍住,守著她不讓她逃。
想起自己身份也算是主子的,於是端起娘娘的架子,想要喝令開他們,硬闖過去,哪知侍衛們根本不吃她這套,一個個鼻孔朝天,眼都沒抬,其中一人回她:“娘娘請回,主上有命,不準娘娘踏出紫陽宮半步。”
氣的染青渾身顫抖,可那人尤覺得還不夠,又加了一句:“主上還說,若娘娘硬闖,那麼鳳染宮裡一干人等,該罰的罰。”說完就轉身走出門外,順手把寢宮門也給關上,只留染青一人站在原地,想要發怒都沒個人承受。
這是一事,實在走不出去,也就無奈地回了內寢,倒頭就睡。反正在這裡吃穿不愁,就是睡眠太少,還要給他折騰。讓她最為惱怒卻是另一事,不知道秦天策的腦子是不是發熱生病了,居然每次房事過後,乘著她沉睡過去後,就把兩個人的頭髮給打結在一起,然後到早朝之前,把她喚醒,讓她去解開。
真的是想破口大罵,他當是玩遊戲呢?以前就覺得秦天策這人吧城府深,心機也深,卻沒想到他這麼腹黑的,變了法子來折磨她。
呵,結髮,結髮夫妻才做的事,他們這樣算什麼?有時候覺得真挺諷刺的,第一次剪下來的結在一起的斷髮她還收藏的錦囊裡,可是眼下卻覺得那是對自己的一種譏諷。自從有了藍如煙後,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覺得自己與秦天策之間很難走回到過去了。
也不再痴心妄想地認為他會只愛她一個人,想必後頭除去煙妃外,還會有別的人受封吧,就像太后身旁那個雨柔,這才是真正的帝王生活呀。
就算心裡明白的很,但眼前這遭還就杵在這,他有意要她去看他結的發。
眯了眯眼看那處糾結在一起的頭髮,亂糟糟的,有氣無力地說:“時間不早了,趕緊去上朝,我睡我的覺,這頭髮結在一起很簡單,一剪刀就了事了。”閉上眼又打算睡去,人在困時最討厭這種被打斷的,因為一旦過了那瞌睡時間,想要再睡還真的很難。
連著兩天被他喊起來,他倒是走了,留她一個人又累又困,就是睡不著。
秦天策見她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索性就把人給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卻見她隨著幅度靠在自己懷裡,自動自發的調了個舒服的位置,頭擱在他頸側,手扒在他肩膀上,便又呼呼睡了過去。他眸光一促狹,捏住了她的鼻子,這似乎是他最近常玩的一個遊戲。
默數幾個數字後,如預期中的,鼻樑下的小嘴張開來透氣,他直接就壓了上去堵住。
這下染青真醒了,睜開眼吼:“我要睡覺!”
“幫朕解了再睡。”
她怒瞪著他,心底覺得有股悲涼劃過,結髮解開,就不是結髮夫妻了,他是要提醒自己這個嗎?“誰結的誰弄,解不開拿剪子剪斷。”從他膝蓋上滑了下來,掙脫了人,往床裡爬去,虧得兩人頭髮長,即便睡在床上,他坐在床邊,也不會拉扯到糾結住的地方,不至於頭皮吃痛。
閉上眼前嘀咕說:“其實解開與剪斷沒有區別的,我以後不會再那麼傻。”
下一秒腳踝被大掌握住一拉,差不多爬回去的人又被栽回了男人懷裡。他捏住她的下巴問:“什麼意思?”
眼皮沒抬,唇角掛起諷笑:“意思就是我睡覺,你上朝,各幹各事。”
經了這兩天,她又把那什麼皇上臣妾酸腐之話給扔掉了,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念頭。
秦天策卻不放她,堅持問:“朕問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回答。”見她閉眼不動,手下一用力,就看到懷中女人眉皺了起來。
染青只覺腰側一疼,知道他手上用了力,心裡怒火一下串老高,手肘往後用力去頂,卻被他手掌接住,自己這點三腳貓功夫,到了他眼裡,根本不夠看。
忽然心生了巨大的無力感,這種無力感其實早就存在,只是一直被壓著不爆發出來。之前他說:要做到他不想要為止,那時她還傻傻問了句:那是什麼時候?他說多做幾次便不會想要了,不會很久。
的確不會很久,如果他們之間空乏的只剩下身體糾纏,那麼真的會很快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