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策放開她後就走至一旁竟然拿了個撣子在那掃木床上的灰塵,並從床底下取出一條毯子。他眸光一轉看向這處,低聲道:“還不過來睡覺?”
染青愣愣地看著他,“今晚要在這睡?”秦天策挑眉,眼中閃過怒意:“怎麼?嫌這裡簡陋,那行,朕把你送去宗人府。”
聞言染青立即二話不說走向了木床爬了上去,儘管不明白秦天策此舉的涵義但也知道那宗人府是個什麼地方,去了別說是脫層皮,恐怕都不能豎著出來。生死麵前她不會跟自己過不去,但在她剛窩進木床內後就見秦天策也躺了上來。
她瞪眼而問:“你也要睡這?”
秦天策反倒愣了下,反應過來後又走了下去並沉目對她道:“今晚的事朕會以後跟你清算,既然鳳染宮怎麼都關不住你了,從今日起你就給朕安心呆在這吧。”
染青沉念想了片刻,無聲回視他,眼中含著防備。她不認為秦天策會就這麼簡單的算了,護身符在他欺近的一刻就被他給奪走了,當時他那神色怒多過於惱。不想在這種時候去惹他,免得他真改了主意要將她關在宗人府的大牢裡。
她這次異世的穿越什麼都嘗試過了,唯獨不想嘗那天牢的滋味,還是在她有孕的情況下。
秦天策看著眼前這雙不屈而防備的眸子就覺心頭窩火,她就不能向自己服軟一次求求他的嗎?雖然這個決定已經下了就不會改變,但多少也能平息自己這怒火些。
瞧那是什麼眼神,防他跟防敵人一樣的。這許多天未見的思念都被今晚這糟心的事給衝於無形,他怒哼出聲後轉身就走。染青本見得他要離開還暗鬆了口氣,可在那門被關上後就傳來了落鎖的聲音,心中一頓,下意識地就爬下床來幾步跑到門邊去拉,果然發現門已經被從外面給鎖上了。
她頓時又慌又怒,當真是要把她給關在這裡了嗎?出聲而喊:“秦天策!”但聽屋外腳步聲頓了頓立即又起,而且是朝著更遠處而走。染青又喊:“秦天策,你不能把我就這樣關在這裡,如果你是想以這樣的方式來殺了我肚中的孩子的話還不如直接賜碗藥給我得了。”
可那離去的人完全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染青既心涼又害怕:“如果......如果孩子有什麼事的話,我......我會恨你!”最後的話是用吼出來的,只是離了的人走遠的心根本喊不回來了。
染青整個人都麻木地回到床邊坐下,這間木屋是沒有窗的,雖然是木頭搭建的,但是在沒有一點工具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出得去。那扇木門聽著吱呀直響,但很牢固。
所以現在她是真的被關在了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腦子很亂,沒法分析秦天策把她關在這裡的動機,她要睡一會才行。橫倒於床,沒過多久就睏意襲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但是噩夢連連,夢中全是秦天策於夢璃也就是半夏抱在一起的身影。
秦天策在離了木屋後聽到裡頭染青在喚原本還心有所動,可聽她那番話心火就立即上湧,尤其是在聽到她說會恨自己時,他再也不要聽那些。
一躍而上枝頭就飛掠了出去,直到出了這片林子。回到紫陽宮後立即就把韓蕭給召來斥問讓守住鳳染宮的一干禁衛都是吃什麼飯當什麼心的,韓蕭有些莫名,但也能大抵猜到定然是鳳染宮那主子出了什麼事。主上一向內斂自持,只有碰上那青妃娘娘時就全變了樣。
片刻之後聽到主上冷沉的怒令將一干禁衛都去領罰,並且要他挑上五名身手最好的。雖不知主上是何意,韓蕭還是立即去辦了。只是當他盤詢過自己手下後心頭不由沉重,並且不敢有半刻耽誤地來向主上彙報。
聽了韓蕭的彙報後,秦天策面色很沉,果然如他所料的安插在鳳染宮的一干禁衛居然在夜間莫名昏厥在屋頂。在這皇宮之內,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這種花樣!
最關鍵的是,假如有人有意而為那必然是已然知道他與夢璃之間的關係,故意引染青前去的。會是那幾妃中的一個還是......太后?
情況似乎不妙,他是不是應該要將計劃提前?可眼皮微抬間見韓蕭一臉的欲言又止,不由蹙起眉低喝:“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韓蕭心頭一凜立即回道:“主上,有一事屬下覺得蹊蹺。”
“說!”
“剛才屬下有仔細盤問過禁衛,讓他們說出昏迷前後過程。一共有八名禁衛分守在鳳染宮的四方的,可是八名禁衛都一致說並沒察覺到有任何風吹草動甚至連異常都沒有,就莫名昏厥過去了,而且昏厥過去的時間幾乎是在同時。如果說只有一兩個是這樣還說得過去,可是要八名禁衛同時在完全沒有抵抗的情況下昏迷,這似乎太不尋常了。”
秦天策聞言眉色越見沉鶩了,“可有派人去察看過四周地形?是否有留下什麼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