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一看時間一眨眼就到了午時,染青尋了一處酒樓用膳。可能是她來得還早,酒樓內還只三兩成桌,她挑了一處僻靜角落的桌椅坐下,找小二點了兩個菜。
等到菜上來時酒樓裡基本上就都快坐滿了,有留意到之前在看熱鬧的幾人居然也進了來,其中就有那衣著華麗的男子。她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邊吃著菜邊想一會上哪去看看,心中倒有個去處,當然不是她那當相爺的父親家,而是之前她舉辦百米宴的庭院,也不知這時能否進去。
正想著事無意間朝著門處一瞥,看到一道身著素白的身影,目光微凝。不是她目光無禮,而是幾乎面朝酒樓門的顧客都不約而同地向那人看去,所以染青這道目光倒也並不太突兀。
是因那人氣度非凡,眉眼有英俊溫潤。他環視了一圈,居然筆直朝著自己這邊走來,染青微微發怔地看著對方走到跟前低眸溫和詢問:“請問這邊位置有人坐嗎?”
染青搖了搖頭,白衣男子又朝他拱了拱手道:“在下冒昧,想與公子同坐一席,不知公子有否意見?”染青看了看四周,見眾多張臉都在悄悄看這邊,但確實好像除了自己這桌沒有位置了,於是點了下頭並收回目光回道:“你坐吧。”
不過就在那白衣人坐下時她起了身,剛要邁出一步對方出聲詢問:“公子為何要走?”
染青訝異地看他一眼,淺笑著道:“在下已經用完膳,自然是要結賬離開了。”
白衣人聽後這才微鬆了口氣,染青也不管他徑自走向櫃檯,卻在半途被一個冒失的青衣少年給撞了下,往後趔趄了兩步才站穩,身後立即傳來白衣男子的輕喝:“清歌,你太冒失了。”青衣少年瞳孔一縮,朝著染青匆匆丟下一句:“抱歉。”就快步朝她身後走去。
待染青付完銀子走出酒樓時,下意識地朝著自己原來那一桌看了眼,果然見青衣少年坐在了白衣男子的旁邊,他們是一道的。
這只是個插曲,染青也沒放在心上。
無意間走到了鬧市,午後攤販都擺出了攤子,在經過一個首飾攤前時染青無意地看過去一眼。沒想這一眼立即被攤販老闆給抓住了,立即吆喝著喊:“小哥小哥,快過來看一下,給喜歡的姑娘買支簪子吧,你看看這根,是用烏木做的,黝黑髮亮又古樸,姑娘定會喜歡。”
染青身周也無人駐足,老闆的目光又一直鎖定在她身上,讓她想走也不好。只得慢慢踱步到了跟前,不過她的目光倒沒落在那根木簪子上,而是被一塊綠色的石頭給吸引,那石頭形狀不規則,忍不住問道:“老闆,這是什麼石頭?”
攤販老闆立刻笑著介紹說:“小哥,這是綠松石,偶然就得了這一塊,據說可以辟邪,有的人用來做護身符。”
染青一聽當真是驚訝極了,她沒有想到這麼一塊其貌不揚的石頭,居然會是綠松石,這在她那個時代可是非常珍貴的一種石頭,可是到了這裡卻似乎並不珍稀,否則也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小攤上。
心裡起了念,就有想買下來的衝動。詢問老闆價格後,這老闆也不黑,就開了五兩銀子的價,染青立刻就把石頭買了下來,摸在手中掂量了下就塞進了衣袖中。
此時身旁路過兩人,一邊走一邊往某處指指點點地說:“真是可憐啊,碰上週惡霸當街搶人,搶回去了估計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可不是,據說那周惡霸已經強搶了好幾個良家閨女,回去也不好生對待,整天就折磨,有的受不了逃跑,被他給活活打死了。”
“周惡霸是誰?”
咦,這聲音?染青本聽的仔細,卻聽忽然插入一句問話,回頭一看,見有個矮小的背影正在問剛才說話的人,看著那背影怎生覺得有些熟悉呢?
只聽兩個路人回道:“周惡霸叫周不通,據說他父親在朝廷的兵部裡當差,成天為非作歹,常常當街強搶民女。”
“可惡,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那個矮小身影聽完立即跳了起來,染青卻不由蹙起了眉頭,她怎麼聽著這聲音那麼像一個人,就連身形也看著像。
而這時一邊一個攤販接過了口:“王法?呵,小哥,王法是對付咱老百姓的,對他們這些官員,可沒有用!”話剛說完,遠處就傳來尖銳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