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要起身,可剛站起就被攔腰而抱,秦天策竟抱起了她直往後寢而入。她又惱又怒,破口而罵:“秦天策,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眉色未動:“朕怎麼欺你了?你從御書房離開後一下午未歸,不正是要讓朕來看你嗎?現在還嘴硬什麼?”
染青被氣到吐血,合著她說想靜靜在那禁地迷路走得又累又難受,在他眼裡還是耍弄心機的一個行為?一個氣血翻湧,頓然眼前一黑,意識逐漸流失。
這一趟任性之舉,染青很是為之付了代價。又是連著臥床幾日,昏天黑地的沒日沒夜喝那最苦的藥,到後來她聞到那藥味就怕,看到半夏的身影就想躲。終於這日半夏說可以暫緩幾日瞧瞧情形再說了,不過三天一會診還是要的。
染青恨不得敲鑼打鼓將半夏送了走,在臨走前半夏抿唇含笑了道:“娘娘也莫怪奴婢,皇上體念您的身體,每日都會來審問,所以奴婢不敢有任何馬虎。”
“行了行了,你可是太醫院裡的,事很忙的,快回去吧。”
終於半夏盈盈行禮後起步而離。
寒玉的傷倒是比染青好的還要快,幾日下來已經行走無礙了。不過她卻很是煩憂,雖說鳳染宮被皇上下了禁令不得任何人出入,可如煙姑娘的事就像夏風一般,刮遍了整個皇宮。不出兩日,後宮內都知道皇上為了如煙姑娘懲罰貴妃,並賜宮殿於她,命名為如軒,看的盡是恩寵無限。
難怪娘娘這些時日病難愈,面色黯然,眼露悲傷。不由輕嘆,難道那個如煙真把皇上給迷住了?紅顏未老恩先斷,君王琵琶另相抱。
御賜的聖藥倒是好東西,不出幾日,染青額角幾乎看不出疤痕了。寒玉輕掀門簾,走進內室,就見娘娘只穿素衣,頭髮未攬,披在身後,手裡抱著小越影坐在窗前的軟榻上,望著窗外。看似閒散,卻給人一種楚楚伊人的感覺。
這幾日,她沉靜了不少,不再像以往那樣總是精神抖擻地想些什麼新花樣出來,一場大難之後,令她整個性子也改變了。只是那淡淡的憂思恐怕不止是因為那劫難,更多的是因為皇上的舉動吧。
循著她的視線看去,窗外是鳳染宮的庭院,那處有幾隻麻雀停駐著,輕啄地面,一會聽到有人聲,它們又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飛過了高牆,向遠處而去,漸漸的沒了影子。
寒玉突然有種感覺,就像......就像是娘娘也會忽然就這麼展開翅膀飛過高牆一般,她是在嚮往外面的自由生活嗎?好多年前她逃離主上的事,她略有所聞,那時她不明白何以會有人為了自由錯過像主上這樣英偉的人物。
看到現在的染青,寒玉有些似懂非懂。
簾外,侍女聲音傳來:“娘娘,寧將軍求見。請問宣嗎?”
寧飛揚?她朝寒玉點點頭,於是寒玉揚聲道:“宣——”
然後走上前拿起外衣伺候娘娘披上,本想好好梳個髮髻的,但是染青只道“隨意一些”,無奈只好用彩色的絲帶把頭髮攬起,看著素淡,卻也靚麗嬌柔。
走出內室,就見寧飛揚已經站在堂下等候。現在他今非昔比,不再是寶藍長袍,而是一身銀灰色的長袍,顯得低調而奢華。見她出來,想下跪行禮,雖然他是兄,她是妹,但是她已是皇貴妃,禮不可廢。
“免禮吧。”染青率先開口,這跪來跪去的,真是麻煩,處處都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