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使太大的力,牙齒也入了肉,但覺嘴下本是放鬆的肌肉,頃刻間繃緊,連腰上的手都禁錮的更緊了。她不知發生了何事,抬眼看他眼睛,見那雙漆黑的眼眸又現熟悉的光芒,若到現在她還不懂這光芒代表了什麼,那就真傻了。
那是慾望。
連忙鬆開了牙齒,急道:“別!”
秦天策看著她像個小貓一般,眼露祈求,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還敢招惹我不?”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心知身邊這個小女人一下承受不了這麼多。
“不逗你了,起來梳洗下,我們一起用晚膳。”說完掀開了蓋在兩人身上的薄毯,露出了光裸的身體,直接下了地。
染青忙背轉身,暗罵不知羞,也不拿什麼遮一下的,身後傳來男人的大笑聲。
終於背後的腳步聲離開了,她才回轉頭,撐著痠疼的身體坐起,一眼就看到地上凌亂的衣衫,面上又是一熱,真是有夠瘋狂的。
剛披上白色內衫,就聽門外又有腳步聲起,心頭一驚,他又回來了?
卻聞門外有人在問:“小姐,熱水準備好了,拿進來嗎?”
心口一鬆,是香兒,隨即就想到她定是秦天策喚來的,被她知道自己和他......
但她多慮了,陸陸續續進來的不止香兒一人,是好幾個陌生的姑娘,她們提進來了木桶,端進來了紗織綢衫,不用說定是女裝了。
當她們走到她跟前,想要幫她解衣沐浴時,連忙推拒,只留了香兒一人在屋內。
坐進木桶裡,熱水漫過身體,那些痠痛也被衝散了許多。卻聽香兒在背後輕嘆,染青笑著道:“香兒,別嘆氣,從他來了這裡後,這一刻遲早是要來臨的。”
這也是她為何在清醒後沒有太多憤怒的原因,既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那許多憤怒不甘的情緒自然是被摺疊安放了起來,所以此刻才能做到坦然。
她心中明白,秦天策來了,自然不會無功而返,他對自己是勢在必得。
“小姐,你怎麼想的呢?”
染青靠在木桶邊緣,任香兒幫她輕捏肩膀,閉上眼,她怎麼想的呢?
她想,既然情已躲不開,不如就迎頭而上吧。不管前面有多少風雨,總歸不是一條路麼,是路就要人去走,不妨就走上一走又如何?
且,現在也容不得她猶豫或者拒絕,秦天策看似給她選擇,其實是無選,這小小的君望已被圍的水洩不通,更是拿準了她的命脈,就算她還有什麼其他念頭,也是插翅難飛。
對於既成的事實,染青不會太過去糾結了。她想的是麗珠娘和香兒留在這裡,如何安定生活,她走後,東來順只讓香兒一人經營嗎?還有書坊,難道都要關掉。
說實話,對這些心血,她放不下。這個問題,她決定等下要與秦天策商量商量。
沐浴完後,心頭邊想著事,邊穿衣,那紗織的綢衫籠在身上,還真覺得不習慣,她都已經好多年沒有穿過女裝了。
忽聽身後在低聲抽泣,驚覺回頭,卻見香兒已是滿臉淚痕。
“香兒,你哭什麼啊。”
“小姐,我聽凌大哥說,我和夫人要被留在這裡,只有你一個人隨皇上回懷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從未分離過,現在卻......”
染青心頭也是一痛,原來凌墨把這事告訴這丫頭了,事實她心裡也覺很不捨。她們是她的家人,如今卻要分離,本來還算平坦的心情一下就壓抑了起來。
凌墨之所以會告訴香兒這事,想必留在君望的時日不多了。
染青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日不多會來得那麼快,不過三日,秦天策就已經決定要啟程回朝,這三日裡他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在她周圍。
這倒讓染青心頭鬆了一口氣,等再見他時,也不太覺得尷尬了。
而她擔心的那些有關店鋪的事,也算是得到了解決,因為凌墨會留在這裡。他會一力承擔起保護麗珠和香兒的責任,也掌控幾家店鋪的生意。其中當然包括了西來福等後開的幾家酒樓,它們成為了東來順的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