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招了供,邢捕頭自然是第一時間拿著畫押的供詞去跟葉知府彙報,只因葉知府交代過,一旦有任何進展一定第一個去向他稟報。
恰時,到了葉知府的辦公書房,孔同知等人也都在。
邢捕頭便將抓到了其中一名賊人的事說了。
一旁的孔伯康不由眼神一閃。
葉知府正為這事頭疼,孔同知帶著孔伯康賴在他這裡不走,就想讓他幫著把這案子定給方知事那邊呢!
聽得這話,趕緊問道:“果真?如何,可審問過了?”
邢捕頭便將供詞呈上,“回大人,賊人全都招供了,那賊首名為胡玄,是紅蓮教的十大宗主之一。”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陳推官接過了話頭去,“紅蓮教?是那個去年中才冒出名聲來的紅蓮教?”
見眾人望過來的疑惑眼神,他忙道:“聽說這紅蓮教的頭目自稱大祭司,是什麼天神派下凡間來救苦救難的,只要加入紅蓮教,就能練習紅蓮教的獨門功法,從而便可獲得永生不死。
在阜陽府那邊,名聲可響得很,我去年去阜陽府公辦,還曾見得那裡的百姓在家中供奉這大祭司的神像呢!”
葉知府聽得皺眉,“什麼永生不死?這歪門邪教也就是糊弄那些無知百姓了,都到百姓公然在家裡供奉的地步了,那劉知府都不管麼?”
陳推官微低頭,“這就不知道了。”
葉知府一噎,實在是對這同僚表示無語,遂也懶得管了,畢竟也不熟,離著這麼遠呢。
嘴裡只道:“這紅蓮教的跑到我們宜陽府來,難不成也想在咱們這裡打出名聲,好廣收信徒?可好端端,為何擄起了人來,還偏偏擄了孔姑娘?”
這事才是眾人關心的。
孔伯康忙道:“葉大人,我女兒分明就是那方家姑娘僱兇綁架的,您怎麼就是不信?跟這勞什子的紅蓮教如何扯上關係了?”
葉知府示意他別急嘛,先聽邢捕頭說。
邢捕頭便繼續道:“據那賊人招供,胡玄此人負責的這一宗是單獨替大祭司辦事的,他們跟著胡玄,辦的事也就是聽他命令,將他相中的姑娘給擄到手,在宜陽府之前,他們只擄過一個姑娘,這姑娘後來被送回了教裡,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此次在宜陽府,上元節那天晚上,胡玄又相中了一個姑娘,讓他們以花燈為訊號,去將那姑娘給擄回來,但不曾想,卻擄錯了,擄回了孔姑娘,使得全城戒嚴,胡玄才趕緊讓他們將孔姑娘給放了出來,又去將本來的那個姑娘擄來了,卻沒想到,被人找到了藏身之地,逃跑不及,不得不放過了那位姑娘。”
孔伯康搶先出聲:“胡說八道!那胡玄不敢同官府作對,既是如此,那我女兒為何會被劃傷臉?”
其他人也很好奇這個。
葉知府已經看到了關於這個問題的供詞,臉色不由得怪異起來。
邢捕頭硬著頭皮道:“那賊人說、說是因為、因為孔姑娘出言辱罵胡玄,胡玄氣憤難當,不得不放了她卻也不甘心,這才……讓人毀了她的臉……”
眾人:……
若是孔秦芳不是那麼個蠻橫無理的性子,說不得那晚也是一點事的沒有被放回來的?
禍從口出,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孔伯康臉色難看,嘴裡一直否認不可能,那賊人定是方家找人胡說八道好洗脫他家罪名的!
但此事有人證又有證詞,可比孔家那找來的所謂證據要讓人信服得多。
葉知府不再理會他,直接將孔家狀告方家的案子判了,判方家跟此事無關,乃是孔家弄錯了,又吩咐邢捕頭繼續跟進此案,務必要抓到賊首胡玄。
如此已經算是給足了孔家面子,沒直接給他捅破這誣告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