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頭昏迷了,臉色白得跟雪似的,可嚇壞了在鋪子裡的徐春林等人。
徐茵茵差點就要讓徐二郎套車回村去喊徐春河,讓細辛要回青雲坊去喊徐春山,再去金玉坊喊徐老太,讓大傢伙都在才好。
好在大夫看過了,說是受了刺激肝氣鬱結,導致的暈厥,沒有大礙,一根銀針就讓人醒轉了來,再叮囑放寬心,儘量避免再受刺激,還是給開了副安神的藥喝。
徐春林送大夫出去,順便跟著去抓藥。
徐茵茵就坐在床邊,看著床上臉色不好的徐老頭,憂心的問道:“爺爺,您這是怎麼了?聽二哥說給小姑送信的信莊管事來了?”
徐老頭暈了一場,這會兒情緒穩定多了,大風大浪的他啥沒見過,這點都穩不住的話,他也不會在去年那檔口有賣房賣地選擇帶全家逃荒的魄力。
他們算是走得早的那一批可走得早也沒幾天呢,路上就多少流民了?
不敢想,比他們後逃荒出來的,會是咋樣的情況。
早知道,早知道,當時他就該強硬著心腸,讓老大他們幾個去把春喜和孩子都給一起帶走的!
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春喜一家福大命大,跟他們一樣,平安的在哪裡安頓著呢。
徐茵茵聽說了這事,嘴裡也是寬慰徐老頭道:“爺爺別擔心,我相信小姑他們一家都好著呢!功夫不負有心人,咱們定會找著他們的!”
但實則她心裡也不意外這個結果,早在送信的時候,她就跟徐達駿探討過這個事的,就雲州臘月初才下了雨那情況,留在村裡不逃荒幾乎不可能,早晚的事罷了。
只是不知道,逃出來的情況又是如何的了。
只希望是好的吧,要不然,不說徐老頭了,就徐老太,肯定受不住,要大病一場的。
徐老頭也怕老伴受不住,當下仔細叮囑了徐茵茵幾個,信莊管事來過的事,誰都別說,就說還沒訊息,再往後拖拖,等他想想辦法再說。
而想什麼辦法呢?
徐老頭能想的辦法,也只有託人繼續打聽了。
喝了藥,打起精神來,他就出了門,往府衙裡去找方長緒了。
別的地方他是暫時沒法子的,但宜陽府,下頭這麼些個縣呢,萬一春喜一家就在哪兒呢?還有親家一家。
去年靠山王要進青州之前,蔣州牧就下過文書賑災,要底下各府縣將轄內所有流民都給妥善安置的。
宜陽府不知道安置了多少流民。
方長緒是戶房的書吏,打聽這個事比別人有法子。
他沒誰可靠,也只有託他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