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歆貞一進家門,不用自家爹爹問,就主動說起來,“爹爹,今兒先生教我畫線條了,來,爹爹,我教你怎麼畫!”
兗國公世子咳咳咳兩聲,“不用不用,你教爹做什麼?”
顧歆貞一臉天真:“難道爹爹不想學嗎?”
兗國公世子:“咳,那爹爹看看歆兒是怎麼畫的。”
兩刻鐘後,跟著女兒畫了滿張紙的線的兗國公世子:所以真的就只是畫線條啊?
第八日。
“爹爹,我們今兒學排線。”
兗國公世子:所以是跟線過不去了麼?
待看到滿紙的線,橫著的豎著的斜著的交叉著的一邊輕一邊重的.
兗國公世子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被密密麻麻的線給糊住了。
所以,嘉成郡主,這些線到底跟那人像有什麼關係?
在家裡待了七八日的兗國公世子待不下去了,小孩子過家家似的,他還是出門去找朋友玩比較有意思。
兗國公世子的作畫工具放書房積灰去了,顧歆貞見爹爹不再看興趣了,便也不同他說了。
是以,兗國公世子可不知道後來女兒畫柱子畫圓球再到畫蘋果畫橘子
直到有一天,女兒捧著剛剛畫好的大作到他跟前求表揚的時候,兗國公世子看著畫紙上的一套有模有樣的茶具,整個人都驚了。
“歆兒,這真是你畫出來的?”不是過家家似的畫線條嗎,怎麼一晃眼就畫上茶具了,還畫得這般好?
他到底錯過了些什麼?
於是乎,兗國公世子趕緊又讓人翻出了那套積灰的作畫的工具來,笑眯眯的同閨女道:“來來來,歆兒,快教爹爹畫線條!”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眼下徐茵茵剛帶著顧歆貞學畫沒兩天,殿試的結果也出來了。
不出意外的,方從雲金鑾殿前被聖上點為狀元,當場授翰林院修撰。
狀元頭插金花,十字披紅,跨馬遊街,引得滿京城百姓圍觀,沿街酒樓茶樓樓上的帕子香包不要命的往下拋,跟天女散花似的,百姓們高聲談論著“那就是今科狀元?可真真是儀表不凡吶!”
彭瑞元等同窗好友們也在人群裡衝馬上風光無限的方從雲揮手吶喊著。
今兒那可真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而後順天府備黃傘蓋儀從護送狀元歸第。
是的,皇上還給方從雲賜了一個狀元府。
每三年便出一個狀元,卻也不是每個狀元都能得御賜府邸的。
可皇上給方從雲賜了,賜的還是四進,就在皇城根緊挨著的承安坊。
裡頭傢俱齊全,還帶一個大大的花園,直接拎包就能入住,這也真是皇恩浩蕩。
對比之下,今年的榜眼已近不惑之年終於高中進士圓了心願已經很是高興且就不說了,但探花溫興元還比方從雲小兩歲,若是沒有方從雲,他才本該是少年英才風光無限的。
可今次愣是被狀元給搶走了所有風頭。
其中有多鬱悶,就只有他知道了。
偏偏還要一路送方從雲歸第,跟著他來看這御賜的狀元府,溫興元一點高中一甲的喜悅都沒有,有的只是不甘和妒恨。
他看著滿面春光的方從雲,心想:那劉大人怎麼就不痛快點將他給弄死呢,偏搞些小手段叫他運氣好都給躲過了。
不然,今兒這些風光都該是他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