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蘭將嗓子都使冒火了,一杯茶水接著一杯。
徐春山加班加點,前後足抽了半包華子提神,期間還差點沒給自己耗嘎了,將京城都翻了個個兒。
一直到天快亮了,整個人都虛脫了,才總算是有了收穫。
“看到了看到了——”
聽到這一聲,早就撐不住的張秀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趴在了桌上,感覺自己半個月都不想說話了。
一旁全程陪著的徐茵茵幫不上任何忙,只能提供物質幫助,見爹孃累成這個樣子,也是心疼得不行,幾次都讓爹孃算了的,但徐春山和張秀蘭也不想看著彭瑞元這個認識的孩子被冤枉死,堅持要繼續。
皇天不負有心人,好歹是沒白忙活。
“辛苦辛苦,爹孃,你們趕緊的好好的歇歇!”
徐茵茵催著爹孃歇下,自己出了門卻沒顧上立馬休息,回了汀蘭院,將昨晚吩咐留在房裡守著的尋雁喚出來,將畫像給她一看,吩咐她道:“你立馬前去彩旗巷,將進巷子第四戶人家裡頭將此人給捆了帶回來,一定要快!”
尋雁不明所以,但刻在骨子裡的規矩就是唯主子命是從,是以,毫不猶豫的應下,立馬就執行命令去了。
——
彩旗巷在外西城,是個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之地,住在這裡的人多是京城的販夫走卒下等百姓,每日為生計而奔波忙碌。
這會兒天剛剛亮,彩旗巷裡便已經動靜不小,家家戶戶都有人出了門,上工去找活去的。
無人發現,一道身影如閃電一般掠過彩旗巷的上空,自屋頂穿梭,很快就落到了打頭第四戶人家的院子裡。
這個院子很小,破破爛爛的,看著就是年久失修的,破敗的正屋裡,桌上還有沒收拾的殘羹飯菜以及歪倒的兩個酒罈子。
屋裡酒味熏天,以及呼嚕聲響徹著。
尋雁悄無聲息的落到了屋子裡,看著床上睡得正鼾的人,確認無誤,手裡的麻袋立即便罩了下去。
就在尋雁扛著人離開不久,彩旗巷巷口有一人快步進來,直奔第四戶人家,敲門半晌沒回應,隨即踢開了門進去,一路進了屋,卻發現空無一人,而床上還有餘溫。
這人四下尋找起來,將小院翻了個遍也沒有發現,頓時臉色不好起來,嘴裡呢喃一句:“怎麼這般巧?”
便匆匆離開了。
——
說起來,尋雁已經到徐茵茵身邊幾個月了,這幾個月沒甚事,尋雁就跟個隱形人似的一直在暗處,還沒派上過用場呢。
徐茵茵也沒正兒八經的見識過她的能耐的,不像柳如眉,沒多久就遇上了刺殺,一把軟劍亮相,可把她驚得不要不要的。
是以,她也沒想過,她的一句“一定要快”,卻不過她剛躺下,迷迷糊糊的感覺還沒怎麼睡呢,尋雁就回來了。
看著被尋雁提進來丟在地上的被裝在麻袋裡堵了嘴的人,徐茵茵心裡別提有多震驚跟驚喜了。
天,尋雁這效率竟這麼高!從臨安坊到彩旗巷少說也得半個時辰,又要綁人,還一來一回呢,尋雁卻能完成的這麼快這麼好,這得是多厲害的身手?
她可真是又撿著個寶了!
若不是柳如眉,她可得不著這麼個得用的人。
想到柳如眉,徐茵茵沒忍住出了個神,也不知道柳如眉師姐弟如今怎麼樣了,一切可好。
回神,看著地上被堵了嘴的人那滿眼慌亂的樣子,徐茵茵頓即讓人去將朱成馬寬二人叫來了汀蘭院,而後將這人交給了他們帶下去好好的盤問清楚。
津平衛自有審訊的一套手段,只要不是那嘴硬的如李道明之流的,那都不是問題。
真要是嘴硬問不出來,徐茵茵也有對策,屆時又找曲大人幫個忙好了。
一回生兩回熟,說起來她現同曲大人的關係還不錯來著,明面上不好同曲大人多來往,但她同曲夫人也是走動親近的,前兩日還一起在茶漫人間喝了茶呢。
想著審問清楚也沒有這麼快的,徐茵茵又回床上去養了個神,再起身來,用過早飯,朱成這邊便回來覆命了。
“啟稟郡主,都已盤問清楚了。”
徐茵茵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忙讓朱成快快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