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什麼要緊事呢,冷不丁聽得徐茵茵這麼個問題,柳二夫人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的確是極要緊的事啊!
平原侯老夫人心口一跳,定定的望著徐茵茵,忍不住先接了嘴,“郡主.可是知道些什麼關於我那走丟的孫兒的情況?”
“先前在登豐樓吃飯正巧遇上了柳二爺.吃醉了酒,我也常聽家父說起跟柳二爺相交甚歡,且我本又同老夫人和二夫人你們來往甚篤,乍瞧得柳二爺醉酒那般樣子,心中實有些喟嘆,便想著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不瞞老夫人,我在宜陽府設了個慈善基金會,現已建辦了不少慈幼堂和善老堂的,再加之潔具的生意跟南邊也有些牽扯來往,倒是可以出分力,幫幫柳二爺和二夫人,萬一就能找到些什麼線索呢?”
徐茵茵緩緩說著,沒確定之前,她到底是沒有將所猜測如實說來,免得到頭來一場空反而不美。
平原侯老夫人一聽原來是這樣,這些年二兒子常在外借酒消愁,每每喝醉了酒什麼樣子,她也是清楚的,沒曾想今兒倒叫郡主給撞見了。
而郡主由此心生惋嘆,想要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這份情意,老夫人心中十分的感動,當即就道:“郡主有心了,如此,也且麻煩郡主了。”
這些年來,他們派出去打聽訊息的人一直都沒斷過,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郡主願意幫忙,萬一真就找到了呢?
這般想著,老夫人忙看向二兒媳。
柳二夫人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聽著丈夫又在外面喝醉失態了,心裡也是難受,見郡主好心幫忙,她也是十分感謝。
這事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反正整個京城都知道她丟了兒子的。
再說,萬一郡主真能幫上忙呢?
柳二夫人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緩緩說起來:“敬兒.我那孩子叫敬兒,走丟的時候剛好三歲,身上穿著一件青緞小襖,頭上戴了頂藍色的帽子,帽頂嵌著顆東珠,腰間還掛了個富貴吉祥紋樣的荷包,荷包裡裝著一個玉老虎”
徐茵茵:
“除了這些,他身上有沒有特別的特徵?比如臉上有痣或者身上有胎記什麼的?”
徐茵茵實在聽不下去,不由出聲打斷了柳二夫人的回憶。
要她說,走丟當時穿了什麼一點都不重要,三歲的小孩子哪能記得自己穿了什麼?且只怕被人柺子一抱走這些東西就全被處理了,肯定不會一起帶走留後患的。
憑這個找人,一點用處都沒有。
柳二夫人回憶起兒子走丟那天的樣貌,整個人頓時就悲從中來,一時無法自拔起來。
平原侯老夫人嘆了口氣,不由接了她的話頭道:“有的,我這孫兒生下來右屁股上就有一塊大紅的胎記,且鼻子右側還有一顆很小的黑痣。”
徐茵茵一聽,頓時想起了之前有一回狗蛋同她說起過的小秘密,那就是毛蛋屁股上有塊大紅胎記。
至於是不是右邊,她不知道,但他鼻子上的黑痣確實是在右側。
再聯想到跟柳二爺很有些相似的眉眼,徐茵茵心中已然有八分確定了。
不過當下面上沒露,只點頭道:“這事我記得了,會讓人幫忙留意的,老夫人和夫人都請寬心,想來吉人自有天相,早晚有一天,孩子肯定會找回來同你們闔府團聚的。”
出了平原侯府,徐茵茵也顧不得回去歇午覺了,再者,就是回去,她估計也睡不下。
當下只在馬車裡眯了眯。
半個時辰後,馬車出了內城,到了京門大街上的作坊。
因作坊擴招,這宅子裡的屋子都擴建成了工坊,徐茵茵便讓人在背後的穿花衚衕裡租賃了個二進的院子作為工人宿舍。
眼下江氏石大郎等老家來的人自然是都住在這裡的。
這裡同作坊也就是一牆之隔,離得不遠,白日裡大家都在作坊做工,這裡就上了鎖的。
徐茵茵只在門口等了片刻,得了車伕去請的石大郎就疾步趕過來了,“郡主咋這會兒過來了?”
他打了招呼,忙又拿了鑰匙開門,請了徐茵茵進去,又要忙著去燒水泡茶。
徐茵茵忙喊住他,讓他不用忙活,她不喝茶,隨即讓他去將毛蛋娘帶過來。
石大郎一聽,二話不說,便即又快步回作坊去了。
不多時,再快步回來,後頭就跟了個毛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