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出嫁女回孃家拜年。
一大早的,徐大郎於氏和徐二郎羅氏就帶著孩子拿上準備好的拜年禮進城去了。
跟往年一樣,中午要招待回來拜年的方徐氏一家,是以周氏晚上再回孃家。
而趙文山和徐春喜一家已經在小河村落了戶,並在村裡去年熱火朝天的建房子中也建起了自己的房子,是以,這個除夕,他們就是在自家過的。
今兒回孃家拜年,他們一家也備上了東西,早早的回了孃家來。
不多時,城裡的方長緒和方徐氏以及方玉興也坐著馬車上門拜年來了。
廚房裡,馬氏和周氏正熱火朝天的張羅著午飯,後來的徐春喜推也推不出去的非要幫忙,而張秀蘭也擼了袖子在幫著燒火,但只僅限於燒火,因為燒火只用坐在那裡往裡湊柴火,且還暖和,是最輕鬆的活計了,多的馬氏和周氏都不叫張秀蘭做,你要是做還急眼的那種。
不是想供著她,實在是這可是伯夫人,雖說還是自己的妯娌弟妹,但伯夫人就是伯夫人,那是跟從前不一樣的,她們心裡下意識的就想靜著些,而張秀蘭願意來幫忙,她們心裡也是歡喜這個弟妹跟她們還是好的,不管變成什麼身份。
各家各戶,能有如此和和睦睦的妯娌,只怕也就只此一家了,旁人家的,就是不紅臉,那私底下也是有為這為那的一些不和的。
日子過的拮据的要爭,日子過得富裕的同樣有得爭。
而徐家現下仍舊能有如此和睦,甚至更加的和氣,真說起來也多虧於在發家之際徐老頭這個當家人就先見之明的果斷將家裡的生意給分得清清楚楚,醜話說在了前頭。
大家都把日子過了起來,該是誰的就是誰的,誰也不少誰的,那就沒得爭了,也不用爭。
當然,主要也是馬氏和周氏這妯娌也是知足好脾氣的人。
廚房裡妯娌三個其樂融融的各自分工忙活著。
上房正堂裡,徐老頭徐老太坐了上首,方長緒和方徐氏坐了左下首,然後是趙文山,對面依次是徐春河兄弟三個,一眾人喝茶寒暄,磕磕瓜子,吃吃果子,也是好不合樂。
至於方玉興,此刻正跟徐達駿和徐茵茵在三房這邊的正屋裡坐在火盆前一邊烤火一邊說話擺閒。
徐達駿跟方玉興自然是在討論今年的院試。
“我是要下場的,三表叔你呢?”
方玉興卻搖了搖頭,“在清風書院這一年我長了許多見識,有好些同窗學問都比我紮實,我覺得我還是再等一年吧,等明年做好準備了再下場。”
他跟達駿不同,達駿前年的院試名次本就在他前年,且拜了彥卿先生為師,這一年多都由彥卿先生親自教授,學問自然是突飛猛進,之前達駿寫的文章他也讀過了,的確是他達不到的水準的。
所以達駿今年下場院試,他對他有信心。
徐達駿聽著,便點頭道:“行吧,也不用急,準備充分了慢慢來,明年你也才十八而已,你看我姐夫,不也是十八才參加院試嘛。”
說著話頭一轉,“倒是你的親事,姑奶奶還不打算給你定下?”
說起這個,方玉興頓時紅了臉,支支吾吾起來。
正吃著橘子的徐茵茵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有事兒,好奇的接了話,“已經有譜了?我未來表嬸是哪家的姑娘啊?我們認識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