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派紀掌門有理由懷疑自己這好友定是衝撞了哪路神仙。
若不然,怎麼好好的教派被朝廷剿滅教眾被殺的殺抓的抓,自己也被滿天下通緝不說,好不容易避到了他這裡,洗個澡的功夫還這般倒黴。
倒黴的壞了子孫根,幸好他已經有兒子了,否則那可就真是斷子絕孫了。
試想想,這般倒黴的事都能遇上,這不是衝撞了神仙又是什麼?
旁人洗澡怎麼不會折騰出這麼多事呢。
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他好勸著好友燒香磕頭好好的拜拜消災。
但見好友那得知自己傷了子孫根往後做不成男人與太監無異的猶如死了兩回爹孃的表情,紀掌門默默地閉上了嘴,還是別給好友添堵了。
別看好友是清平教教主,清平教打著什麼死後去極樂世界的旗號,可那都是騙人入教的幌子,實際上好友從來都不信這些的。
勸他給神仙拜拜消災,沒得是讓他更窩火。
便只勸著他放寬心好好養著,並滿口保證會幫忙尋神醫來給他醫治,反正那玩意也沒斷沒碎,萬一神醫能治好呢?
如此才勸慰好了康萬成,使得他臉色好了不少,不過他也是順坡下驢,不想開點又能如何?不然尋死覓活?這可是小女子行徑。
他還是大業要辦,怎可因為這點事就一蹶不振了?
幸好,他已經有兒子了。
康萬成如是想著,便更想得開了。
想著那還沒送出去的信,康萬成旋即便喊兒子去辦,他現得養傷,兒子已經十八了,也該好好歷練歷練了。
康木得了自家爹的吩咐,心裡激動自己終於能接手指揮爹的人馬了,雖然還是要按爹的指示傳話,但好歹自己也能經手了不是?
立時便起身往書房去,腳下生風。
出門之際,外頭僕人端了新加木炭的炭盆正好進來,康木走得急,沒注意,差點沒跟炭盆給撞上,還是那僕人反應迅速往後急急退了,這才免了一場事故。
康萬成在榻上看著,也是狠狠提了心,想著自己先前的倒黴,不由道:“木兒你當心著點!”
康木也是心有餘悸,要是真撲那炭盆上去了,不毀了容都要燒了衣裳的,當下也是順了順胸口,應了聲好,這才慢了步子繼續往書房去。
等寫了信套了信鴿,康木到視窗正準備放飛鴿子。
這時,卻突然飛過一隻尖嘴鳥兒來對著康木的臉就是一通亂啄,康木吃痛,手裡的信鴿隨手就是一丟,他也顧不上,趕緊要關了窗戶阻了那可惡的鳥兒,但窗戶拉過來卻不小心夾到了自己的手,又是一聲慘叫,但好歹窗戶是關上了。
康木手痛臉痛,直喊人快快拿止痛的藥膏來擦擦。
這廂剛抹好,康木便出了書房去跟自家爹彙報信已送出,但剛走過的迴廊這廂不知怎麼的地上有水跡,他一個不及防就摔了個四腳朝天。
好不容易被下人扶著起來了,康木可萬不敢自己走了,便讓下人抬著他過去。
康萬成見兒子去傳個信的功夫也生了這麼倒黴的事,忍不住心下嘀咕起來。
怎麼就有這麼巧的事?
難道是他和他爹這輩子作惡太多有傷天和現下報應來了?
康萬成自是想不到他和兒子的倒黴是因為千里之外有人在罵他,且順捎也罵了他兒子——
正兀自沉浸在自己是不是遭了報應之中一時難以自拔。
康木卻不知道他爹般嘀咕,他摔了一跤,現只覺得渾身都痛,心情也十分不好,可惜,現每天都躲在這谷內,不能出去玩樂,更是憋得他不行。
回了房便讓人燙了酒來,打算來個一醉解千愁。
江湖中人不拘小節,這日常喝的酒都是極烈的,康木不過喝了半壺就已然有點上頭,這酒還燒心得慌。
他人已經半醉了,行事更是隻顧隨心了,這些日子憋得慌,他要出去轉轉。
踉踉蹌蹌的出了院子,便聽到遠遠傳來了悅耳的琴聲,不禁心中一癢,循著琴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