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頓,看了馮夫人一眼,“我是說那登徒子,可不是說馮夫人你們家啊,這說來也巧,那登徒子也姓馮。”
馮夫人正聽得連連點頭,想著那等登徒子敢調戲縣主,可不得要好好收拾他嘛,換做是她,她也忍不下這口氣的。
但冷不丁就聽到後頭這話,馮夫人眼皮一跳,不知怎麼的,預感不太妙。
本來她也不會多想的,但知道那登徒子姓馮,就不能不多想了。
據她所知,相公那位好侄兒,就是個好色的花花公子,奈何二房就這麼一根獨苗,不說二弟二弟妹寵溺,就是老太太,也是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連她的兩個兒子,都要排在後邊呢。
每每想起這個,馮夫人心裡對婆母就不滿得很,也沒少跟心腹嬤嬤吐槽婆母有眼無珠,錯拿魚目當珍珠,明明長房出息,長房的兩個孫子也優秀,可她偏偏心往偏了長,眼睛裡就只看得見二房,只裝的下那草包。
遲早有一天,這草包會叫他們給慣得闖下大禍的!
馮夫人從前常這麼想來著。
但此刻,意識到什麼,她心慌得厲害。
“也姓馮?那還真是巧了,不知縣主當日是在哪個醫館看診的?”馮夫人裝作只是好奇一問。
溫氏也只當沒看見馮夫人微變的小表情,“好像是叫回春堂吧。”
回春堂.
馮夫人臉色偷偷的白了兩分,但還抱著兩分僥倖,“叫回春堂的醫館還挺多的,據我所知,外城安泰坊就有兩家呢,先才忘了問,聽說縣主她們繞了小道回京,是在八峰山遭遇的刺殺,事後可是在大安鎮看的診?我聽人說大安鎮上的回春堂有個大夫醫術便很好呢。”
溫氏道:“不是,這不是摔下懸崖了嗎?救了縣主的那戶人家是荷花鎮的,離荷花鎮近,就帶著縣主往荷花鎮去看大夫的。”
荷花鎮!
馮夫人身形一晃,差點坐不住。
溫氏面露狐疑,“馮夫人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天熱中了暑熱?這茶漫人間裡冰盆不缺,還是挺涼快的啊?”
馮夫人迫使自己穩住,但笑容還是有些勉強,“許是先才在外頭太熱了,這裡頭又涼快很了,這一冷一熱的,身子有些受不住,我現在只覺得有些頭暈。”
溫氏一聽,忙道:“那還是趕緊看大夫吧,要不我讓人去將大夫請來?”
馮夫人忙謝過溫氏的好意,“我這都是老毛病了,回去歇一歇就好了。”
溫氏便道:“那馮夫人你還是快快回去歇著吧,身子重要。”
馮夫人表示抱歉,只道下次有時間再約,便趕緊讓丫鬟扶著告辭了。
當然,臨走之前還沒忘要將賬都結了。
溫氏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連腳步都顯得惶惶了些,不由輕輕的笑了。
馮家的事,縣主都查清楚了,這位馮夫人,跟二房的關係實則上並不好,只是馮大人孝順罷了。
但這次那馮公子衝撞了縣主,想來馮夫人捏著這個事,也會好好的運作一番,不會叫二房巴著長房吸血再得了好去的。
就等著看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