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東梢間,昌遠侯世子夫人立馬沉了臉,看著旺財道:“說吧,巖兒今兒不是去瓊芳園赴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快一五一十說來,若有隱瞞,仔細你的皮!”
以往旺財聽命公子的,確實對夫人多有隱瞞,但這廂事大了,他哪裡敢瞞著?
忙竹筒倒豆子將今兒發生的事一樣不落的全都倒了出來,一點都沒敢隱瞞。
昌遠侯世子和昌遠侯世子夫人聽得臉色變幻無窮,差點沒腿軟跌倒在地。
什麼?!巖兒他竟然那麼大膽子,想要劫持了嘉成縣主囚禁起來生米煮成熟飯?
誰給他的膽子?
昌遠侯世子聽得心驚肉跳,不由埋怨起妻子來,“都是你!這就是你慣出來的好兒子!遲早有一天咱們都得跟著他腦袋搬家!”
昌遠侯世子夫人也是委屈,她就這麼個寶貝疙瘩,哪能不疼著點?兒子相中了嘉成縣主,她為了侯府也是樂見其成,只想著兒子憑相貌和手段能迷倒嘉成縣主,得了嘉成縣主的芳心,卻哪想過兒子敢這麼大膽?
也是怪那嘉成縣主!
竟然絲毫不把巖兒放在眼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還要巖兒給她的丫鬟賠禮,真是可惡至極!
若不是這樣,巖兒哪裡會如此做?
但眼下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找回巖兒要緊!
“你確定公子在嘉成縣主的馬車上沒下來過?”
旺財道:“小的親眼看到公子藏好才帶著劉四假裝公子在咱們的馬車裡然後一路出了瓊芳園去辦公子交代的事的,之後入了城,小的照公子吩咐的做了,去了蓮屏巷,卻沒見到公子,這才知道出了事,便連忙往忠毅伯府去了,也沒見忠毅伯府有何異常,眼下劉四還在忠毅伯府外頭盯著呢。”
昌遠侯世子惱怒歸惱怒,但就這麼一個兒子,擔心還是更多的:“眼下有兩種可能,一是巖兒事後清醒過來不能那麼做,便在瓊芳園就自己離了嘉成縣主的馬車——”
但若是這樣,早在宴席結束前,巖兒已經跟旺財匯合了才對。
所以.
“二就是巖兒藏在嘉成縣主的馬車上,卻沒能得手,反叫嘉成縣主給抓了起來——”
“那咱們快去找嘉成縣主要人啊!”昌遠侯世子夫人立馬跳起來,說著就要往外去。
昌遠侯世子一把拉住她,眼底噴火,“你去!你這就去!見了嘉成縣主你怎麼說?讓她交出巖兒?你的兒子,怎麼會去找她要人?啊!?”
昌遠侯世子夫人被吼的一窒,訥訥道:“那咱們怎麼辦?難道任由嘉成縣主關著巖兒?還不知道咱們的巖兒如何遭罪呢!”
昌遠侯世子沉吟一番,道:“救肯定是要救的,但這事我們知,嘉成縣主知,其他人卻不知,所以註定是沒辦法擺在明面上來大張旗鼓去要人的,真那樣,咱們不佔理,眼下只能想辦法打聽清楚巖兒的情況,再做打算。”
——
今兒這宴一赴就是大半日,雖說又不是幹了什麼累活重活的,但也還是疲累得緊的,張秀蘭臉皮子都拉得痛了,回家壓根都不想說話。
正好徐春山也醉得不行,一回家躺榻上就睡得打雷都打不醒的,今兒這晚飯,便各自在院裡用罷了就得了。
徐茵茵好好的洗了一個澡,做了一個面部護理,便準備歇息了。
出門做客是最累的,一大早就起來拾掇,又應酬什麼的,早點休息,化妝品鋪子和潔具鋪子後兩天接著開張,明兒還得往作坊去瞧瞧。
可她剛躺下,一個瞌睡打來,要迷糊不迷糊的,隱約就聽得外頭好像有動靜,反應倒快,立馬就睜了眼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