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張張嘴,那小臉上,似乎有點急,“四丫姐姐,你這會兒就聽好不好?等傍晚的,都來不及了。”
徐茵茵聽著,認真的看了他一眼,想到最開始的那個關於他爹要偷作坊的貨的秘密,頓了頓,還是站了起來。
跟五丫說了一聲,便拉著狗蛋往草甸子那頭走。
等離大家有一段距離了,確定怎麼說話都聽不見了,徐茵茵才低頭問狗蛋道:“狗蛋,什麼秘密啊?”
狗蛋指了指村後那片土坡,神秘兮兮道:“四丫姐姐,陳小田和毛蛋娘在那土坡後頭的草堆裡頭光著膀子親嘴呢!最近常去,我都看見好幾回了!”
徐茵茵:……
她記得陳小田是鄒村長他們隔壁陳家的老三,今年二十,還沒成親的,他大嫂跟二嫂都在作坊做工來著,家裡這一年日子過下來,算是還不錯。
如今小河村的娃子,最是不愁婚嫁的,旁的村裡的閨女巴不得往他們村嫁呢,就今年,村裡辦了好多喜事,也定了好多親,如今還空著的到年紀的,也就這陳小田了。
因為他實在長得太磕磣,人也不是多能幹,又沒有富得流油,哪家閨女虧心忍著她也下不定決心嫁的,這不,陳小田就還耽擱著的。
徐茵茵看見過幾回,想著那張坑坑窪窪的臉,牙齒還不整齊,就忍不住搖頭。
而那毛蛋娘,是個寡婦,一路逃荒過來,就剩她跟兒子毛蛋兩個了,跟村裡誰家之前都不是一路也不認識的,掐單分進他們一個村來的。
在作坊擴招的時候,招用了她,幹活還行,中規中矩的,話也不多。
所以,徐茵茵實在是想不出來她會偷漢子,偏生那漢子還磕磣,毛蛋娘長得還挺齊整的。
要說年紀也不比陳小田大幾歲,左右陳小田也娶不著媳婦,兩人既看得對眼,就在一起得了,這般偷偷摸摸的作甚,這麼冷的天,躲那土坡那啥,也不嫌冷得慌。
關鍵的,還被孩子給瞧著了。
徐茵茵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偏偏狗蛋還眼巴巴的望著她,似乎期待著她去親眼看看,證明他沒有撒謊。
想了想,她道:“狗蛋啊,這事咱就當沒看見,不知道,好吧?上次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下回你再要告訴我秘密,跟我們家有關的,那才叫秘密,你再告訴我,成吧?”
“孩子,下回離那土坡遠點,曉得不?”
這種事,小孩子,看了要長針眼的,再一個,別回頭叫人給發現了,惱羞成怒,對狗蛋做什麼壞。
狗蛋眨眨眼,“四丫姐姐,是跟你們家有關啊,我記得你上次說的話的。”
徐茵茵納悶,“這怎麼跟我家有關?”
難道因為毛蛋娘是作坊的工人?
不是,這工人的私生活,它也不歸作坊管啊。
雖那啥偷人吧,但人家幹活沒出差錯,她還能因為人家偷人就給人家開除了?
一個女人家,帶個孩子也不容易。
狗蛋忙道:“我之前看見陳小田在村外頭跟一個不認識的人嘀咕話來著,後頭又聽見陳小田跟毛蛋娘在土坡後頭說你家作坊的事,他打聽你家作坊的香皂是咋做的呢。”
毛蛋娘是負責做香皂那組的。
徐茵茵頓時目光一凝,再朝那土坡望去,眼底就沉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