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鄭素月的口中,徐茵茵知道,明兒再行一日,到傍晚,就能到有名的望京鎮。
望京鎮,如其名,與京城遙遙相望,距離不過二十里。
到了望京鎮,就相當於踏進了京城界。
這一路又是水路又是陸路,路上頗有耽擱,離家已經半月,終於是即將抵達京城了。
京城啊!天子腳下,有多熱鬧,壓根就不用想。
徐茵茵只聽著小姑娘東一榔頭西一鏟子的說說京城哪家布莊的布料漂亮哪家胭脂的胭脂好哪家首飾鋪子的首飾好哪家點心鋪子的點心味美等,說得淨是吃穿用,也是不禁好笑,同時也深覺合拍,這也是個愛美愛吃的姑娘啊。
照舊是一夜無夢,許是知道馬上就能抵京了,激動的,天一亮就馬上翻身起了床。
好冷。
徐茵茵不禁打了個擺子,讓玲瓏找了件新做還沒穿過的毛領披風來穿上,多穿一件,擋嚴實些,也暖和不少。
吃了早飯,兩行人又是一前一後啟程,出了城,一步步離京城更近。
意外是毫無預兆的來的。
那是近午的時候,他們正勻速行進著,突然,前方的鄭家車隊陡生變故,兩旁的林子裡躥出不少蒙面人,目的明確的包圍上了鄭家車隊。
“保護夫人!保護公子和姑娘!”隨著護衛統領這一聲高喝,打鬥廝殺聲鋪天蓋地。
這一變故,快得落後鄭家車隊尾車三丈距離的徐茵茵一行都沒反應過來。
光天化日的,竟有人劫道?
不對,真是劫道的話,沒道理只衝鄭家車隊去,他們這行,看著也不差啊!
看這情形,應該就是衝鄭家去的。
徐茵茵迅速思量起來,幫,還是不幫。
答案自是無需多疑的。
別說一路結伴走了兩日的,就是乍然之下遇到,在有把握的情況下,也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把握,徐茵茵還是有的,蒙面人跟鄭家護衛不相上下,她的人再上去,人數勝過蒙面人一倍多,沒道理打不過。
當下,徐茵茵便命令朱成和馬寬頻人上去幫忙,解鄭家之危。
鄭家這些護衛很快已有傷亡,那群蒙面人正是氣勢如虹,眼看就要衝破防衛殺向正中那輛馬車了,朱成等人衝上來,加入戰鬥,頓時拉回了劣勢。
眼見著蒙面人節節敗退,領頭一人露出的一雙眼中透出不甘,深深的看了一眼後方的車隊,並沒見任何車徽等,窺不出對方身份。
他一咬牙,終是下令撤退,帶著僅剩的小半人數撤離了。
鄭家這邊有傷亡,朱成等人只有受傷,並沒傷亡,徐茵茵得了朱成清點彙報,不由鬆了一口氣,趕緊令細辛和玲瓏拿傷藥去給受傷的人處理傷勢。
驚魂未定的溫氏在僕婦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拉著幾歲的兒子,帶著女兒鄭素月上前來,鄭重跟徐茵茵道謝:“今兒多虧姑娘,救命之恩,莫不敢忘。”
徐茵茵擺手,“舉手之勞,夫人不必這般客氣。”
鄭家這邊傷亡不小,還有馬車驚慌之下跑走的,更有一輛馬車翻了地,裡頭的行李箱籠灑了出來的,一番整頓下來,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徐茵茵並沒有先走,而是邀了溫氏娘仨到自家的馬車上稍坐,等鄭家那邊整頓好,才好趕路。
喝茶定魂,徐茵茵也是好奇問了一嘴,怎麼突然就有人劫道刺殺。
溫氏眼神微閃,顯然對蒙面人身份有所猜測到,但沒有多言,只再度謝過徐茵茵,表示進京之後,一定會登門重謝。
也是這會兒,徐茵茵知道了對方身份,原來她們是定遠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