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頭笑了笑,也沒說實話,只說回去再商量商量。
楊老闆一聽,便撇嘴道:“這還有啥好商量的?你們也瞧見了,這鋪子一點生意都沒有,客人都不進來,你們就是租了去,也是浪費銀子,還是趁早先看看別處再說吧。”
這鋪子為何沒生意,那不是因為你這就不像個做生意的樣子?
不過逢人且說三句話,徐老頭並沒有多談,只笑著打哈哈,告了辭。
出了鋪子,走遠了,徐二郎便道:“我看那楊老闆說話的時候眼神閃爍,倒不像是替我們著想,怕是另有心思。”
徐老頭也看出來了,那楊老闆顯然是不想讓他們租這個鋪子,說是替他們著想,怕他們虧了銀子,卻也不見得。
生意好不好做,他們也有自己的考量,不聽別人的三言兩語。
徐老頭沒動搖,還是決定去找吳員外買下這個鋪子。
騾車就寄放在前頭尾巷的一家茶攤的,三人徑直往那邊去。
就在這時,迎面過來兩個人,本是擦肩過了的,但那兩人突然一頓,又回過頭來,看了三人好幾眼,忙拔腿倒追上來。
“是楊柳巷徐記鋪子的徐掌櫃吧?”提著籃子的婦人鼻樑骨突起,嘴唇很厚,一臉帶笑的跟徐老頭打招呼,但那笑,無端的讓人覺得不舒服。
她身邊跟著的男子還沒及冠,年紀也不小,長得有些陰氣,一張臉白得很,沒什麼血色,不知是身體有病,還是常年不見陽光。
總之這兩人都讓人有些不舒服。
徐老頭打量著他也不認識這婦人啊?也不眼熟,他確定應該是沒來鋪子買過東西的。
不禁看了孫子一眼,徐二郎也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
那就是真是不認識了。
但人家問話,也沒有不理的道理,徐老頭便帶了點笑,道:“是啊,恕小老兒眼拙,不知你是?”
婦人暗暗看了徐二郎好幾眼,笑意不減道:“我在你們鋪子照顧過生意的啊!徐掌櫃你不記得啦?”
“啊?哦,是是是,承蒙惠顧了,你這是出門買菜?”雖然確實沒印象,但徐老頭也沒有說破,順著就聊了兩句。
那婦人顯然是個打蛇順杆上爬的,一張嘴扒拉個沒完,讓徐老頭想插話都沒插進去。
好半天,他實在忍不住,趕緊打斷,想著說個帶口話,好快些離開的。
那婦人卻話頭一轉,道:“聽說你家孫子跟錦繡街那羅記雜貨鋪的閨女在議親?”
徐老頭頓時心頭一提,看著婦人,沒接話。
婦人自顧自就道:“哎喲,你們家怎麼想著跟他家議親?也是,你們家原不是府城人,好些事啊,你家不知道!”
說著,跟做賊一樣的,生怕別人聽見似的,力求在說秘密的真實感似的,面部表情豐富得很:“我也是看在徐掌櫃你人好,這才忍不住偷偷告訴你呢!那羅家的閨女啊,退過親!
你曉得她為啥退親不?那是因為啊,她不安分,定了親還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咧!總之啊,這姑娘不是個好的,水性楊花的咧!你們家要是娶了她,那不是敗壞了門風嘛!早晚會出笑話的!我勸徐掌櫃的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口水沫子橫飛的,徐茵茵不著痕跡的往後挪了兩步。
徐老頭也退了半步,待她說完,來了句:“你夫家貴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