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就不長進呢?到處惹是生非。”
在車上,盧作孚像長輩一樣教訓燁華,燁華感到無比的冤枉,道:“不是,是大哥害我!那群流氓打著抗日的旗號收保護費,還對女人動手動腳。起初我也不想惹事,大哥說會做的後盾,結果我出手了,他先跑了。”
“有這事,我不信。”
盧作孚搖了搖頭,他了解燁磊,為人忠厚,深愛弟弟,怎麼可能放著弟弟燁華不管自己逃跑呢?
“是真的!”燁華有點著急,道:“大哥變了,整個人都變了。變的非常、非常、非常的厲害。”
“好了。”盧作孚不想再聽燁華語無倫次,言歸正傳道:“你馬上離開88師,這是你父親的意思。”
“我哪也去,我要跟這大哥殺鬼子!”
“可你是燁家的獨苗,如你戰死了你叫你爹怎麼辦,燁家的財產誰來繼承?”
“什麼獨苗,大哥不也是燁家的人嗎?有大哥保護,我一定沒事,我要跟他學本事。”
盧作孚由於迫切想燁華離開88師,好像說漏了什麼。可燁華口裡一口一個“大哥”,以前並不是這樣的,難道燁磊真的變了?
車子繼續行駛,朝百樂門方向開去。
百樂門,大上海最豪華舞廳,也是大佬們揮金如土的地方。這裡聚集了商界人士、上層名流,同樣也是杜月笙、黃金榮這些黑幫大佬的玩樂之地。
盧作孚的車子停在了百樂門門口,十幾名青幫分子迅速上前迎接,並疏散周圍的人群為盧作孚讓出一條通道。
盧作孚和磊華下了車,當盧作孚看到百樂門精緻豪華的外部建築時,只是一聲嘆息。侵略者都打打家門口了,這些依舊是歌舞昇平,對著人間樂土流連忘返。
這次,盧作孚來上海就是受委員長所託,用他的民生航運將上海的資本、人員送往後方。他這回要和杜月笙合作,杜月笙擁有三萬門生,數十個個碼頭,青幫勢力遍及半個中國。這次大搶運成功與否,杜月笙是關鍵人物。
可是,杜月笙卻邀請盧作孚來上海最豪華的娛樂中心百樂門商談,似乎有討好之意。盧作孚是委員長坐上濱,委員長都要給他幾分面子,更別說杜月笙這樣的黑幫頭目了。
在幾名青幫成員的保護下,盧作孚、燁華進入舞廳。裡面燈紅酒綠,又是另一番別緻的場景,燁磊彷彿進入了另一世界。對男人來說,那是人間樂土、是男人的天堂。
臺上,有花枝招展的歌女在唱歌,身後有一群穿著十分性感、暴露的舞女伴舞。她們各個美貌如花,隨便一個都能不叫普通男人慾罷不能。
臺下是兩千平米的舞池,可以容納上千人跳舞。那些名流、高官正是在這裡尋歡作樂,盡情享受人間的樂趣。也許,整個大上海的美女都集中到了這裡,供這些男人享樂。
燁華看的是眼花繚亂,他也算是名門子弟,可也沒見過這仗勢。尤其那那些陪舞的舞女,她們穿著旗袍,雪白的手臂、修長的大腿都暴露無疑。那些人流忍不住誘惑,在舞女身上亂摸,舞女卑賤,為錢也只能忍氣吞聲。
“燁華,走路直視前方,不可亂看。”
盧作孚邊走邊警告道,他怕燁華經受不住誘惑,喪失意志從此沉淪於美色之中。
燁華還是把目光盯著那些美女身上,不以為然道:“大哥說了,叫我多見識見識女人,這樣我的定力才會增強。他還慫恿我去和女人上床,這樣我才能成為真正的男人。”
盧作孚搖了搖頭,他不敢信心老實忠厚的燁磊會說出這樣的話,有點無可救藥。於是對燁華道:“你大哥是錯的!軍人當保家衛國,怎能嚮往聲色之地?等我見了他,一定好好訓斥一番不可。”
如果是以前,燁華信,現在不信。燁磊變了,主觀意識這麼強的人誰能訓斥的了他。
一行人來到二樓最好豪華包間。此時,杜月笙正在等候,見盧作孚前來連忙起身,他身邊的陪客也跟這起身迎接盧作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