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從諫如流
皇甫世家老祖也是識貨的人物，他見牧靈竟然不為自己所懾，不由得目光一凝。在他看來，一位年輕人竟然不受他氣勢所懾，要不他是一位虛神，要不他道心極堅，堅定到無物難動搖。
“不知道你們老祖出世沒有？”此時，皇甫世家老祖沉聲說道。他的聲音雖然不響亮，但是聽在眾人耳中卻宛如雷鼓神鐘的聲音，有著極為強大的威懾力，讓人聽得不由得心裡顫了一下。
皇甫世家的老祖還沒有出手，便以聲勢威懾眾人，這就是一位虛神的可怕之處，這也讓在場的人感受到自己與虛神之間的差距。
“此事無需驚動老祖。”此時紫煙夫人開口了，她緩緩說道。
“好、好、好，巨竹國的後輩好自信。”皇甫世家的老祖冷冷說道：“也罷，這麼說來，此間的事你能作主了？”
“不，此間的事由牧公子作主，他可以全權代表著我們巨竹國。”紫煙夫人神態鄭重，緩緩說道。
紫煙夫人的話讓人不由得為之動容，不少人看著牧靈，都猜測著牧靈的來頭。很多人都在想，牧靈究竟是什麼樣的來頭？他竟然能全權代表巨竹國，這在很多人眼中看來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此話出自紫煙夫人之口，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只不過，大家猜不透的是牧靈為什麼會讓巨竹國如此器重信任？
“你就是偷襲打傷豪兒的人。”此時，皇甫世家的老祖盯著牧靈，他雙目吞吐著可怕的神芒，似乎每一道神芒就是一把神劍，能輕而易舉地刺穿牧靈。
牧靈這個時候懶洋洋地看了皇甫世家的老祖一眼，笑了笑說道：“可以這樣說，不過，他能撿回一條命，這已經很幸運了，這已經是我手下留情。”
皇甫世家老祖頓時雙目一寒，瞬間散發出可怕的殺氣，當他一縷縷的殺氣沖天而起時，讓人為之毛骨悚然，在場的人都瞬間覺得自己如同掉進冰窖一樣，不少人承受不了他那可怕的殺氣，都紛紛後退。
皇甫世家老祖突然爆發可怕的殺氣，牧靈一點都不在乎，只是輕輕擺了擺手，慢吞吞地說道：“我知道你想殺我，不過嗎，此事不急，今天我既然出面，就是談談這事。現在嘛，對我有意見的也不只是皇甫世家，既然我代表巨竹國，樂意聽一聽別人的申訴。現在皇甫家的申訴我已經知道了，該輪到慶家了。”
牧靈這樣的態度讓很多人都傻住，甚至可以說，就算是十八位妖王都為之傻眼，在場的人很難相信眼前這麼一個無名小輩究竟有如何膽量與一位虛神如此說話。
皇甫世家老祖神態一凝，但他竟然沒有發怒，盯著牧靈一會兒，緩緩說道：“也好，本座再給你一點苟活的時候，就算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見牧靈如此自信，皇甫世家老祖倒要看一看眼前這個小輩究竟有何手段。事實上，今天來到這裡，皇甫世家的老祖也不急，對他來說，就算牧靈一個小輩能逃得了，巨竹國也逃不了。
牧靈笑了一下，這個時候才看了一眼慶家這邊，緩緩說道：“聽說你們慶家有意見，所以上京來告御狀，現在我從善如流，不，從諫如流，你們有什麼意見、有什麼冤情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們申申冤什麼的。”
牧靈這樣的態度讓在場的人無語，特別是外面旁觀的修士，都不由得面面相視。現在巨竹國危難臨頭，隨時都會有滅國的災難，然而牧靈竟然是一副小孩子玩家家酒的模樣，一點兒都不在乎，似乎這種事情是小事一樁。
這讓很多人都覺得紫煙夫人與十八位妖王怎麼了，怎麼會選擇這麼一個不可靠的人，這簡直就是所託非人嘛。
“姓牧的小輩，你這是明知故問，你陷害我兒，卑鄙無恥……”慶家家主恨恨地說道。見到殺兒仇人，他可是雙目噴出怒火，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殺了這個小子。
“哦，行了行了，如果你想說的就是這點小事，到此就可以了。”牧靈輕輕擺了擺手，打斷慶家家主的話，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現在我也算收到你的申訴。”
說著，牧靈不再理會慶家家主，別過頭去，看著那些支援慶家的教派傳承。
慶家家主被牧靈如此態度氣得哆嗦，差點吐血，不論是慶家還是皇甫世家，對於牧靈這個小輩如此囂張的態度都是憤怒無比，唯皇甫世家的老祖冷眼旁觀，他倒想看看牧靈能耍出什麼花招。事實上，皇甫世家老祖唯一忌憚的是巨竹國的老祖，現在他冷眼旁觀，就是想看看巨竹國的老祖出世沒有。
“你們又有什麼申訴呢，是你們的掌門慘死在國都，還是你們的兒子在皇宮被殺害？又或是老子在了你們這群王八蛋的爺爺？”牧靈慢吞吞地對這些聲援慶家的門派傳承說道。
一時之間，這些聲援慶家的門派強者不由得相視一眼。對於這些門派傳承的強者來說，他們未必害怕牧靈這樣的一個無名小輩，他們對巨竹國皇廷還是有所忌憚。但是，最終還是有門派傳承的強者冷冷地說道：“你殺害慶家公子，殘害忠良，禍害巨竹國，更是妖言惑眾……”
“哦，我知道了。”牧靈打斷這個強者的話，說道：“嗯，你們都想做正義的使者，打抱不平，路見不平一聲吼。”
這位強者被牧靈無端打斷了話，他氣得哆嗦，憤怒無比，怒視著牧靈。
“對於你們的申訴，我現在都一一瞭解了。”牧靈這個時候依然閒定自在地坐在那裡，看著眼前所有人，從容不迫地說道：“我現在全權代表著巨竹國，對於申訴的人，我能一一給一個滿意的答覆。”
說到這裡，牧靈頓了頓，清了清嗓子，然後繼續說道：“慶家公子這件事情嘛，我的答覆很簡單，只能怪他學藝不精，沒什麼本事卻到處招惹是非。而皇甫豪被抽得躺在床上起不來這件事，我的答覆就更簡單了，只怪他多管閒事，強出頭，沒要他小命已經是我手下留情。至於你們這些打抱不平的正義人士，我也給你們一個答覆，現在滾回去還能保得了狗命！”
牧靈這樣的答覆一出，讓所有人傻眼，皇甫世家與慶家及支援的門派傳承更是怒視牧靈，他們不由得怒氣沖天。
“你覺得這樣的答覆就能了事嗎？”此時，皇甫世家的老祖沒有發怒，他只是氣勢懾人，雙目已經露出可怕的殺意，他已經動了斬殺牧靈的決心。
對於虛神這樣的存在來說，他們就算對牧靈動怒，也不需要用怒吼發洩自己的不滿，可以直接鎮殺。
“哦，這麼說來，你有高見了。”牧靈看著已經動了殺心的皇甫世家老祖，然後慢理斯條地說道：“若是你有高見，我樂意傾聽。我這個人，向來都是虛心納諫，從善如流，絕對不會說專橫獨斷，別人對我有什麼看法，我很樂意傾聽。”
站在牧靈身邊的紫煙夫人頓時無語。如果他虛心納諫、從善如流，那麼，她這位真正虛心納諫的人就成了傳說中聖賢無比的聖明君主了。
對於牧靈這樣自我的吹噓，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你們巨竹國傷我豪兒，此乃大罪！此乃挑釁我皇甫世家的神威，邈視我皇甫世家，乃是向我皇甫世家開戰！”此時，皇甫世家老祖冷冷說道：“現在我們皇甫世家可以給你們巨竹國兩個選擇，一，就是開戰，戰到最後的一個人倒下為止。”
“哦，這麼說來，還有不開戰的選擇了？”聽到皇甫世家老祖的話，牧靈一樣沒有動怒，笑吟吟地說道。
看到他們這樣的談話，特別是牧靈那輕鬆的姿態，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他們是朋友之間的談話。牧靈這樣的態度讓很多人都無語，甚至可以說讓很多人有一種抓狂的感覺。他那風輕雲淡的語氣，可有可無的隨便態度，哪裡像是談國之大事？這根本就是小孩子在玩家家酒嘛。此時，皇甫世家的老祖也瞪著牧靈，此時，身為虛神的他可以十分肯定巨竹國的老祖絕對沒有出世。
既然世竹國老祖沒有出世，眼前這個小子何來自信，何來把握？這讓皇甫世家的老祖不由得狐疑。在他眼中看來，牧靈根本沒資格與他爭鋒，眼前這個小子道行最多也就是源神，只怕連世尊都無法踏入。就是這樣一個在他眼中如螻蟻一樣的小子竟然敢如此邈視他，在他面前依然敢如此閒定從容，這讓皇甫世家的老祖不由得為之奇怪。
此時，皇甫世家老祖盯著牧靈，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這個時候，不論是皇甫世家、或者慶家、又或是在場旁觀的人都不敢出聲，都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