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北涼王府門前。
一個俊秀少年和綽約女子相對站立,身邊幾個下人站在一旁,等著侍候。
少年正是北涼王府世子徐鳳年,此刻他伸頭伸腦的往府門裡看,似是沒有人追過來,才鬆了口氣。
那女子見狀,不覺輕笑出聲,脆聲道:“鳳年,在自家門口,怎麼鬼鬼祟祟的樣子?”
這女子雖是女兒身,卻穿著儒袍,笑意吟吟的站在那,膚光勝雪,雙目猶如一泓清水,容貌秀麗之極,臉頰如美玉,眉宇之間透著一股書卷的清氣。
徐鳳年精神有些不好,聞言嘟囔道:“二姐你不知道,家裡來了一個惡人,爹他嚴令袁左宗對我嚴加看管,連娘都不讓我亂跑,這兩天可憋死我了。”
這女子正是徐家二女徐渭熊,她此時返家,剛好撞上偷跑出來的徐鳳年。
聽到徐鳳年的說辭,徐渭熊明眸一閃,問道:“惡人?什麼樣的惡人?”一邊說著,一邊拉住徐鳳年,抬腳往府裡走去。
徐鳳年嘟囔了幾下,倒是也沒鬆開。
邊走邊將這幾日的事情說了出來,他知道的不多,只是說府裡來了一個穿黑袍的帶惡人。
徐渭熊聽到穿黑袍,又仔細問了幾句,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
聽潮閣,九層。
戴道晉手指輕輕搭在李義山的手腕上,一縷氣息帶著一絲靈神,鑽進李義山的體內。
半晌,他皺了皺眉,李義山體內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更為嚴重,精氣神三寶過度透支,身體早就幾乎成了一個油盡燈枯的殼子。
得虧北涼王家大勢大,除了各種上品靈丹,便是龍虎山的小金丹也是不缺,算是將李義山這條命堪堪吊著。
但即便如此,李義山也活不了幾年。
旁邊的徐驍見這黑袍人皺起眉頭,心也不禁跟著提了起來。
戴道晉鬆開了手指,頓了下,伸手一指李義山眉心,吐聲道:“睡。”
話音剛落,李義山便只覺眼皮一沉,雙眼闔了起來。
“砰”
戴道晉黑袍衣袖一揮,氣勁捲起李義山,懸浮於半空中。
隨後,手腕轉動,氣勁帶動,裹住李義山的一身麻衣,轟然炸開,頓時一具瘦骨嶙峋的蒼白體魄出現在徐驍和陳芝豹面前。
戴道晉沉吟了下,伸出手掌,氣息湧動間,白皙如玉石的手掌逐漸呈現淡金色。
絲絲縷縷的淡金色血氣,開始在掌心匯聚,最後聚合成一滴金色血液。
陳芝豹看見這金色血液,心中一跳,不同於徐驍,他乃是武道中人,據他所知,只有修成傳說中的佛家金身才會有金色的血液,難不成這人是佛門的人?
戴道晉自然不知道陳芝豹的想法,他屈指輕彈那一滴金色血珠,發出鏘鏘的金鐵之聲。
每彈一次,金色血珠便會被分離出一絲,被戴道晉散出的靈神裹挾,融合《天地陰陽六虛唯我自然根本法》的本源道炁,形成一枚淡金色氣質針狀物。
“鏘……鏘……”聲音不絕於耳。
一會兒,金色血珠消失,只剩下密密麻麻長短不一的淡金色氣體細針。
這每一縷淡金色氣體細針中除了含有一絲淡淡的本源氣血,還有一縷內息,並以靈神加以附著,用以驅使催動。
戴道晉心神一動,懸浮的氣針頓時動作起來。
“嗤嗤……”破空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