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西域大地,綠洲一片鳥語花香,鄯善王城主體也已建成了。在都尉牛牧田的率領下,以片石為基,夾土為牆(俗稱乾打壘),城高三丈,十分堅固。王城為長方形,長約五里,寬三里,共有六個城門,城門之上有敵樓,南北兩個城門還修了甕城,便於集中兵力進行防守。鄯善王見民心歸漢,城池堅固,軍隊在班超指點下訓練有素,連奢香訓練的三千女兵也頗具規模,心中大喜,為此設宴答謝班超等人。
鄯善王笑道:“班將軍、牛將軍不辭辛勞,不到兩個月時間就將王城修繕得如此堅固,本王敬你們一杯。”班超雙手舉杯道:“感謝大王賜宴,耿將軍現率軍在伊吾屯田守護,和鄯善成犄角之勢。鄯善王城堅固,軍民同心,黑霸天決不敢輕視。我等祝鄯善國泰民安。”說罷舉杯暢飲。鄯善王放下酒盅道:“將軍文武全才,真神人也。此次不遠萬里來敝國,真乃我國百姓之洪福也。”班超謙道:“大王過譽了。”
車躍山將軍藉著酒勁,笑道:“班將軍,淳國相去大漢之前已在我王面前替班將軍與奢香公主提婚,我還得知淳國相千金如意姑娘和崑崙笑將軍情投意合,如今王城修好,民心悅服,不如趁著喜慶,把婚事給操辦了,來個三喜臨門,我等也好討杯喜酒呀。”鄯善王嘆道:“車將軍說得極是,不知班將軍意下如何?”班超知事已至此,自己在京城有相好,此時提到奢香,心潮難以平靜,於是介面道:“吾亦有相好。”車躍山笑得合不攏嘴道:“無妨!將軍可納妾!是我鄯善與大漢修好結出的碩果呀。”
班超報拳答禮道:“此事權且不提,打通南道猶如千斤重擔壓在我肩上。”
正在此時,侍衛來報:“大漢皇帝使臣到了。”鄯善王連道:“快快接旨。”使臣乃漢司馬陳睦。陳睦宣佈章帝旨意,褒獎鄯善歸漢,賜大批珠寶綢緞。鄯善王謝恩不止。陳睦隨後又宣佈班超為將軍司馬,專斷西域之事。班超叩謝皇恩。
迎驛館內,班超、崑崙笑、牛牧田和陳睦暢談。陳睦道:“豹子頭以三十六名壯士收服鄯善,帝心甚悅。特令你繼續西行,大將軍竇固有書信請閱。”班超接過信一看,大將軍詳細介紹了朝廷情況,並說班超要西行絕域可從伊吾多調集軍隊同往。班超對陳睦道:“感謝大將軍厚愛,請將軍上覆大將軍。此次西行仗大漢盛德,我等為西域諸國剖析利害,隨機應變,以德服人,不靠武力。就是帶上千人,也不能征服各國,我將繼續帶領三十六名壯士西行,矢志不移收復西域諸國,以恢復大漢天朝聲威。”
陳睦道:“將軍志向高遠,陳某十分佩服,只是西域之人不懂禮義,又貪戀錢財,將軍務必留意。”班超道:“謝將軍提醒,我等一定小心從事。”陳睦道:“這還帶來您母親的書信。”陳睦側身看到坐在下手的崑崙笑笑道:“聽淳國相的口氣,敢情是老岳父了。這裡有他給您和如意姑娘的信。”說完又從兜裡掏出信札遞給了崑崙笑。
崑崙笑接信後點頭感謝。陳睦見兩人簡略地看完信後,繼續道:“鄯善國事情已畢,明日我將返朝復旨,不知諸位還有何事?”班超道:“將軍一路辛苦。朝廷與西域相隔數千裡,互通音信很難,將軍此次來鄯善,親眼看到西域國民多數向漢,我等奉旨鑿通西域,如能成功,望朝廷復置西域都護府,那時西域諸國必安,黑霸天也就不足為患了。”陳睦讚道:“班將軍有志恢復西域都護府,志向可嘉,望班將軍早日成功,至於恢復都護之事,非同小可,待我回朝稟明聖上。”
次日陳睦回朝覆命。
車將軍府,班超、崑崙笑等在座。車躍山道:“我王已同意你們的婚事,將軍在遠行以前何不先成婚呢?”班超劍眉閃動,誠懇地道:“將軍好意我等心領。此番前去西域南麓,兇吉難料,于闐、龜茲離疏勒王庭盤槖城不遠,黑霸天對其監護必嚴。要想說其歸漢,必然大費周章,是非成敗還難以預料,我和崑崙笑反覆商量,為不誤兩位姑娘前程,我等暫不結婚。前朝大將軍霍去病有言:‘黑霸天不滅何以為家。’此豪言壯語激動我心。今日大漢復興,聖上又授我專斷之權,內有大將軍照應,外有鄯善國君臣相助,三十六名壯士同心協力。我等要抓住機遇,說服於闐、龜茲。待大功告成以後,我等再來迎娶。”車躍山撓了撓頭向班超、崑崙笑供手讚道:“將軍先國家後自己,可敬可佩,以將軍之才,此去西域定能建成韃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