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剛起的時候,李廣利搶過去,摟住木罕公主,只覺一股醉人的處子馨香,襲人鼻端,木罕楚楚的身子,同時投入在寬宏的懷抱裡,實在是因為木罕太過纖小,所以使得李廣利更有蜜意輕憐的感覺。
這時候,驚天動地的爆炸已經發生。
碉堡城樓不斷震動崩陷,他們所立的土地,像一條怒龍似的不住跳動,像要把他們摔向地面去一般。
好不容易,這條怒龍才平息了怒火。
李廣利拍了拍木罕公主的背,兩人以一種快而俐落的姿勢分開。
這時候,殘木碎石,不少沾落在他們的身上,木罕公主用手撥去粘在她衣上、發上的塵屑,向李廣利一笑,道:“我們上去。”
李廣利搖首:“上面已崩塌了,上不去的,只有走河道,沿著輪臺河到古牧地,那裡有人接引。”
木罕公主微微一笑道:“那麼,要一世堵在這裡啦?”
黝黯地洞裡雖然不清楚,但原來在地窖石壁間嵌的硫磺八角鐵箱燈還有一兩盞亮著,這樣照去,木罕似笑非笑的時候,特別慧黠,也特別嫵媚,而且非常少女的輕俏可喜。
李廣利道:“我們還沒有走到地宮的盡頭,只要沒有被毀掉,仍是一樣有出路。”
木罕公主貼到他的耳上,道:“有出路,為什麼還不帶我出去?”
李廣利道:“巴比倫和康巴漢子他們……”
因為覺得木罕的目光很有挑引性,所以避開不去看她,目光在搜尋巴比倫。
木罕公主笑道:“他沒被壓死罷?”
李廣利道:“他也一起摔下來了。”
木罕公主把頭抬得高高的,因為手肘的高舉,使得胸脯也挺突出起來,就像兩朵小蓓蕾在淺黃色的杏衣裡,奇怪的這姿態不但不是使人有豔冶的感覺,反而有的只是少女俏皮 捉狹之意。
“我們……不等他了。” 李廣利沉吟了一下。
“我父王要見你。”木罕公主過來拉他的手,往地宮深處跑去。
兩人出得了地宮,已經是在山下的輪臺河邊,天色漸明,早晨的彩霞在東邊一曲一曲的而又一層一層的變幻莫測,有時一卷一卷的,映得木罕公主臉上一片朝霞和雪般的美,又有一種清晨般的芬香。
她問他:“你殺特使蘇武、崑崙奴、傅介子、公孫敖、李陵,為的是什麼?”
李廣利道:“我要冒頓收留。”
木罕公主託著下頷,“為什麼選冒頓?”
李廣利道:“我的背叛,我的失誤,使漢軍失去三千匹天馬;我別無選擇,我要的是地位、權力、名聲,為冒頓效力,這些都有。”
木罕公主款款地笑道:“你也可以趁此除去薩滿聯盟的‘高手’,以消心中一股怨氣?”
李廣利不去瞧她:“這是你父親要我做的事。”
木罕公主把雙手放在背後,十隻春蔥也似的手指互糾著,這樣負手作小小的沉思,眼珠在睫毛一轉,抿著嘴,終於笑了起來,這一笑,露出了皓雪般的小齒有一些兒參差,還露出了點牙床,使得她的笑容更稚氣。
你只要多殺兩個人,父王一定讓你進入匈奴大本營。又緩緩道:“不過,你還要再消滅加入龜茲國的薩滿聯盟哼哈二將。”
李廣利道:“哼哈二將?”
木罕道:“鐵柺子、佛跳牆。”
李廣利掉頭就走。